宋绵拿起睡裙重新穿上,下床准备去浴室洗一下,瞥见他大剌剌的裸露,便随手用他的短裤给他遮了遮,然后离开。
男人眼皮动了动,视线追过去,沉默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出。
他套上短裤坐起身,走到客厅的阳台处去抽烟,逐渐的,他的眉越拧越深,薄唇将烟头咬出一圈齿痕,浑身都透着一股浓重的沉郁烦闷。
烟灰簌簌的往下掉,落在平日里宋绵细心照料的植物上。
他垂眸,用指尖把烟灰从熊童子上拂下。
宋绵没什么爱好,独爱养些花花草草,起初他觉得招蚊虫不乐意让她养,她说不会。
他眉一皱,她便不再跟他争论,自己跑到客房睡,里面也有个小窗台,各种各样的多肉、仙人掌、芦荟、绿萝,默默声的以此来抗议。
新婚就分房睡,没这个理,最后他妥协让步,说:“你养可以,记得杀虫消毒,环境卫生要搞好。”
宋绵没讲行还是不行,道:“我养的也不多,客房那个小窗台就够了,犯不着用你的阳台。”
从这次后林业就知道了,宋绵看着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个软性子,温婉贤淑的,其实她不是软绵绵的绵,是绵里藏针。
刺挠刺挠的。
稍不注意,冷不丁的就得扎你一下。
你还拿她可奈何。
后来用了阳台,宋绵的植物就越养越多,她习性很好,把这些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郁郁葱葱,有时林业看着心情都不,闲暇时还会浇浇水,修剪枝桠。
刚开始林业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不,因为她性格好,也勤快,用他妈的话来说,娶个贤妻良母做后盾,男人才好在外工作打拼。
后来林业对宋绵的评价就只有两个字。
省心。
太他妈省心了。
到哪种程度呢,从不跟他吵架发脾气、不查岗、有关他的事也从不过问,他回不回家应不应酬跟谁喝酒,都随他。她只管自己每天两点一线,学校家里,因为不是燕城本地人,嫁过来也没什么朋友,所以社交圈极窄,但她并不为此烦恼,甚至享受,她可以一个人吃饭、逛街、玩耍、睡觉,有他在没他在,她都关紧要。
说她这个妻子做得不称职?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