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回房间睡，嗯？”她说。
“不要……”
“那你感冒就是活该了。”
“活该就活该呢。”他说，“不想……不想醒，醒了你就走了……”
罗绮愣了下。
许久，她叹了口气。
“你这叫什么话？”她拍拍宋文，“去床上睡。我不走呢。”
宋文也清醒了。
他放开挽着罗绮手臂的手，垂着头，神色不明。
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回忆起今年过年回家，爸爸妈妈说他在外面也不知道干什么，不上班还有钱拿，每次回来都穿得光鲜亮丽……村里人一直在议论。
还想起过节的时候，他的朋友们都会约起彼此的伴侣一起出行或者是互送礼物，还有发什么博客，说什么对方是他/她的挚爱。
罗绮的家人知道她有——有——
……算了。
宋文吸吸鼻子，闷着声音说：“我去做饭。”
他忍不住絮叨：“下次你得跟我说你多久回来……你本来吃饭就不准时，胃也不好——我做海鲜粥给你好不好？”
他已经快走到厨房，罗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过来。”
女人的声音微凛，像是生气了。
宋文忽然很委屈。
厨房还没来得及开灯，他背对着罗绮，半个身子隐入黑暗里。
他不说话，不动作，就这么站着。
“你是在耍小性子吗？宋文。”她轻轻地说。
他没有！
他只是很委屈……他不会、也不敢跟她耍小性子的！
不能、不可以这么误会他……
他咬着唇，没有回头，直到罗绮走到他身边，摁亮厨房的灯。
罗绮看他，道：“你哭了。”
她伸手，揩掉他脸上的泪，“怎么哭了呢？”
宋文把脸靠在她手上，她手指上的戒指圈冰冰的。
他真的没有耍小性子，他只是委屈。
他说：“我、我也不想的……”
他说：“罗绮姐姐……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罗绮说：“我知道呀。我也很喜欢你呀。”
那、那和他结婚——不、承认……只要在别人问她他的身份的时候，可以说他是她男朋友就可以了！
罗绮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宋文暗暗给自己加油，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他又不是理取闹。可话到嘴边，他只说：“……罗绮姐姐好久都没回家了……我好想你。”
罗绮笑眯眯地说：“就是这个吗？”
她的眼睛至少是能勘测他的心的。宋文对上罗绮的凤眼，立刻便不敢看她了，只飞快地揩掉脸上余下的泪水，“当然是这个了……我去、我去做饭——”
“嗯。我要海鲜粥。”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