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京墨怔愣看着面前握着牵着牵引的修长指骨，随后不可置信的望向秦执。
他咽了咽发涩的喉咙：“你说什么？”
秦执站起来，低头俯视着封京墨，冰冷嘲讽的出声：“听不懂话吗？小狗。”
身体被刺激得轻微颤抖，封京墨手死死攥着底下的草坪，指甲都嵌进土里，膝盖控制不住的想站起来，但终究还是被理智压下去。
额前的银色碎发半掩住眸子，挣扎了许久，他仰起头，借着昏暗灯光只能望着秦执下颌线，却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就这么讨厌我吗？
封京墨还是没问出这句话。
他僵硬着四肢，朝那棵槐树爬过去，明明只有两三米的距离，足足五六分钟封京墨才爬到那颗槐树边上。
他现在根本没有一点尿意，更别说用那么羞耻的动作排出来，于是封京墨趴在树边僵持了许久。
“抬腿。”
身后传来秦执的声音，封京墨的身体又僵了僵，但那只腿好像也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封京墨闭上眼睛，指尖忍不住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主人，小狗…真的尿不出来。”
“等你什么时候能尿出来，什么时候就能走。”秦执嗓音淡淡，像是叙述着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小狗会被多少人围观了。”
助从封京墨心底开始蔓延，他疯狂想逃离这个地方。
只要站起来就好了。
心底那道蛊惑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真的要放弃吗？
意志力又拉扯着他。
封京墨挣扎了很久，久到他觉得吹过的风都渗进身体里，血液凝固，浑身刺骨的冷，他缓缓抬起右腿，闭上眼，浅色的尿液断断续续的从铃口泄出来，很快就渗进土里，只有极少数沾染在外冒起来的树根上。
封京墨放下腿，偏头看向秦执，伴随着树叶沙沙的响声，他声音泛冷：“可以了吗？”
秦执摩挲着手中的牵引链看，看向趴着的银发少年。
“走。”
封京墨坐在副驾上，双手紧握着身上的安全带，回去的一路上他也只是低着眼，头偏向车窗，少有的安静。
到家后封京墨沉默的收拾衣服去洗澡，他蹲在浴室里抠弄了许久，才把指甲里的泥垢弄干净，出去时草草擦了身体，毛巾随意搭在肩上，水珠顺着湿漉漉的银发往下滴落。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秦执他顿了一下，用毛巾擦了擦湿湿的发顶，故作随意的开口：“主人不去休息吗？”
“小狗今天累了，想睡觉。”今天他真的不想再折腾了。
秦执扔给封京墨一盒药膏。
封京墨低头看了看，是之前他挨罚过后，秦执给他涂的那种。
“自己上药，封小少爷要是真出什么事，还真会让我难办。”封京墨心里还没来得及升起暖意，直接被秦执的话给扼杀在摇篮里。
看着秦执上楼，封京墨烦闷的把毛巾随手扔到沙发上，又转了转手上的药膏。
擦个屁，封京墨上楼看着秦执紧闭的卧室，去到客房倒头就睡，他真的太累了。
次日，封京墨起得大早，就是为了堵秦执，但秦执今天好像并没有去公司的意思，吃过早饭后就待在书房办公。
封京墨借着送水果的名义进了书房，就再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