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很多疑惑涌??心头，而飘在最前??的，乃是一行大字：
杨戬给人当后爹了？
很快又被替换为：杨戬给妖当后爹了？
而现在被正式替换为：杨戬不?是真的当爹了吧！
“师父，这是我的私事。”杨戬道，“还望您给我留一点余?。”
“私事，都把北海龙宫砸了，这还能叫私事吗？”玉鼎真人道，“今日太乙跟为师说，你对这小妖很是看重，为师倒是想来看看是如何个看重法，结果一来就看见你在给她擦嘴！杨戬啊杨戬，你是为师一手带大的，你小时候的尿布都是为师换的，你还敢在这里跟为师装模?样？”
杨戬：“……”
他玉鼎平日里虽过得糊涂了些，敷衍了些，但不代表他傻好不好！
“狐妖，狐妖……”玉鼎真人喃喃??。
“师父对狐妖有成见，我?道，但……”
“错！大错特错！”玉鼎真人打断他，“你想说我对狐妖有成见，所以不许你跟狐妖来往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
“你跟她连孩子都生了，为师再说这些还有意义吗！”玉鼎真人厉色道。
杨戬震住。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但很快杨戬便笑了笑，道：“师父别开玩笑了，那小狐狸精怎么?是我的孩子？”
玉鼎真人磨了磨牙：“若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何要把金弓银弹给她？又为何甘愿替她向北海赔罪？最离谱的是你还带她逛街吃饭擦嘴！还带??一大一小两个！”
杨戬道：“师父不必再诈我了，这招没用。我承认，我确实没有把小狐狸精当成是单纯的手下看待，?确实是有狐妖的原因在里??——若师父与她接触时间长一些，就能?道，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我有时候常常想，倘若当年，我与妲己能留下一个孩子，?或许和她一样可爱……”
他怅然?叹了一口气。
玉鼎真人盯??杨戬的表情，半信半疑。
“那小狐狸精从小没有父亲，跟??母亲生活，又天生灵胎有损，所以才?想??靠唐僧肉提升修为。结果被孙悟空逮住后，冒充是我的手下，就被孙悟空送到了我这里来。”杨戬摇了摇头，道，“她是??狐妖，年纪又这么小，师父，我实在不忍……”
“行了，行了。”玉鼎真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真不是你的孩子？”
“小狐狸精骨龄六百岁，如何?是我的孩子？那我得与她娘亲六百年前就认识才是。”杨戬道，“听说她出生的时候，牛魔王夫妇就在现场，后来两家人?时常走动。师父不信就去问，我总不能连牛魔王夫妇都串通。”
玉鼎真人绞尽脑汁想了一???，确实没想出来这六百年杨戬与狐妖有什么关联。若真的有，他当时就该跳起来了。
但……万一呢……
“谁?道你是不是偷偷摸摸跟她娘亲好??的……为师又不可能时刻看??你……”玉鼎真人嘟囔。
杨戬冷了脸色：“师父是觉得我是那般朝三暮四之人吗？移情别恋?就罢了，还移情到同一族类身??，这与找替身有何区别？此等行径，我不屑为之。”
说的?是哦。
玉鼎真人想起杨戬当年为了妲己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又想起他为妲己建起的聚魂阵，要是能一边聚旧爱魂魄，一边又与新欢生子，那?太过分了，不是杨戬的?风。
思及此，玉鼎真人忽然又想起来一事。
“那你突然学什么补魂？”玉鼎真人问，“你敢说与这对狐妖母女没有关系？”
“这能有什么关系？学补魂的理由，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杨戬道，“难不成我还给她们补魂？她们的魂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我来补？”
说到这里，杨戬便很自然?接了下去：“不过小狐狸精天生灵胎有损，师父那里若是有什么灵药，倒可以借我一用。”
玉鼎真人：“……你还真把她当女??养啊！”
“有何不可呢，师父？”杨戬轻笑一声，“我既?弟子，又?后代，??来真君府偌大的家业，给谁继承呢？倒不如早早选一个合眼缘的，给她花了算了。”
“她那母亲……”
“她的母亲，???是觉得孩子跟??我学艺很好而已。”杨戬道，“若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师父看到的可能就不是我给小狐狸精擦嘴这么简单的事了。”
玉鼎真人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
这倒是。那做母亲的一开始在街??用的是假??，后来回到了真君府，便显了真容，虽然长得漂亮，但眉宇间冷冷淡淡的，对杨戬?不是很热络，明显没有别的意思。
“杨戬啊，为师不是问的她对你，而是你对她。”玉鼎真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若你们两情?悦，你甘愿给她孩子当后爹，为师就是说破了嘴皮?没用。不过现在看来，你对她?没那个意思，??是看?了她的孩子，是不是？”
“……算是。”
“既然喜欢那孩子，为何不收为弟子？”玉鼎真人问，“教?虽?先例，但如果是你提出，?不是不能一试。”
杨戬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正如师父一听到她是狐妖，便敏?异常，再加??她先天有损，并不符合弟子要求，我若收下她，定?一石激起千层浪，??她推??风口浪尖。与其如此，还不如从始至终?名?分，安稳度日。”顿了顿，他又道，“师父为什么一开始觉得她是我的孩子？旁人猜都不敢这么猜。”
玉鼎真人又是长叹一声：“因为为师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小狐狸精啊。”
“若她真是我的孩子，师父?怎么办？”
玉鼎真人：“还能怎么办？生都生了，总不能再塞回去，是人是妖是鬼都得认了。”
杨戬笑笑。
“而且……?没人不让你生啊。”玉鼎真人小声说了一句，“为师之前不?说了，是支持你找一个可心人的，但你自己不要嘛……”
“既然师父支持，刚才又为什么对我那般逼问？我还当师父??是嘴??说说，实际一点?不愿意。”
“那我支持你再找一个，和你毫?预兆突然有了个孩子，是两码事好吧！”玉鼎真人忍不住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凡事循序渐?，不然容易吓到我这种老家伙！??何况还是个狐妖，很难不让人多想！”
杨戬：“妲己已故，我不过是爱屋及乌，怜惜她的同族。让师父操心了。”
玉鼎真人撇了撇嘴：“唉，罢了，狐妖就狐妖吧……你这次不被骗就好……”
杨戬看??玉鼎真人的背影，静静?想，若师父?道眼前这个狐妖，就是当年的妲己，还?像现在一样宽容吗？
……
妲己站在般般身前，右手虚虚握??。
倘若亭?屏障打开后，情况不妙，她就?立刻拔剑。
这一次，她宁愿与阐教拼个鱼死网
破。
屏障渐渐?消失，妲己眯了眯眼，手背暴起青筋。
玉鼎真人走了出来，脸??没什么表情。
杨戬跟在后??，目光与她交汇。
一字未言，但妲己看懂了他的意思。
手背??的青筋隐没下去。
身体紧绷已久，乍然放松，她微微晃了一下，才惊觉不?何时，后背已被汗水浸透。
般般看了看妲己，又看了看杨戬，再看了看玉鼎真人，总觉得氛围怪怪的。
“叫般般是吗？”玉鼎真人看??般般，颔首道，“挺有福?的孩子，可惜冒失了点，往后还得多加教导。”
他说的是北海一事，但听在般般耳朵里，却是在指责她??他错认为乞丐，不长眼睛。
“对不起，真人，我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对于道歉这种事情，般般已经十分娴熟，万能模板，张口就来。
妲己：？
她不快道：“为何突然道歉？”
般般：“因为我早??有眼?珠，看见真人坐在墙角休息，竟??他错认为乞丐，还给他丢了几枚铜板，让他去买??吃。我真是太肤浅了，一定深刻反省，以后绝不以貌取人！”
妲己：“……”
杨戬：“……”还有这种事？
玉鼎真人脸如黑锅。
杨戬咳了一声：“所以，师父，你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
“那还不是因为你！”玉鼎真人喝道，“为师急??下凡，哪想到你不在家！想去街??打发时间，结果身?分文！那卖煎饼的还嘲笑为师是穷鬼，让为师去真君庙拜一拜！”
玉鼎真人翻了个白眼：“拜你有什么用，你又不是财神。”
杨戬：“……”
“其实那个煎饼摊不好吃，老板态度?不好，迟早倒闭。”般般忍不住插嘴，“这是给真人省钱了，真人要是花了钱还吃到了难吃的东西，?????不开心。”
玉鼎真人：“嗯？你怎么?道我说的哪个煎饼摊？”
“那条街??就一个煎饼摊啊。”
玉鼎真人：“……你还真是了解啊。”
杨戬到底带她吃了多少遍啊！
般般忸怩道：“我可以给真人推荐几家好吃的店??，物美价廉，希望真人能原谅我之前的冒犯……”
妲己???表情?握住了般般的嘴。
“什么，有好吃的，哪里有好吃的？”刚从北海送完悔过书回来的哮天犬跳下墙头，兴奋道，“跑那么远，真是累死狗了！咱们去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