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麦当劳弄得赵怀夕胃疼了一下午,他进气比出气少,全身上下没一个舒服的地方。
双腿间最难受,穴肿得高高的,阴蒂和小阴唇耷拉下来,穿内裤都磨。可恨的是家里还没有消炎药膏,找了半天就看见一罐风油精。
他把风油精抹到太阳穴上,借着片刻清凉岔开腿往外走。
破处算什么?逼烂了也得上夜班!
到了医院刚出电梯就听走廊里吵吵巴火,赵怀夕心里奇怪,虽说夏天火气大,连着两天都这么热闹也挺反常。
结果一进走廊就和撸袖子的黎健德对上了眼。
淦。
赵怀夕停下步伐,犹豫着要不要掉头跑。光顾着买春把这事给忘了,昨儿刚在人家车上画了大便,今儿就找来了,可别是暴露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谁知黎健德只是瞥了他一眼,回头继续冲着面前的倒霉蛋大发雷霆。
倒霉蛋不是别人,正是橘毛葫芦娃。
赵怀夕一见他逼就疼。
黎健德指着他:“我再问你一次,你那个同伙是谁?”
“你说谁?”黎骁环胸倚在墙上,一脸所谓。吴秀娥挡在他前面,不让黎健德动手。
“你还装傻!”黎健德气得跳脚,“监控都拍下来了!你们两个半夜在小区附近经过,穿一身黑,比你矮半个头!”
他早上出门上班,看见自己的车被喷成了一片狼藉,当时高血压就犯了。车停在监控盲区,折腾一上午又是找物业,又是调周围街区的监控,好不容易才找这么一段。
毫不意外就是逆子本子,这事之前发生过类似的,只不过这把逆子身边多了个同伙。
可惜只拍到了模模糊糊的背影。
黑衣服,瘦长条,及肩发,揽着黎骁的肩膀歪歪扭扭地在路上走,不知是男是女,看着关系很不一般。
黎健德不能把儿子送进派出所,他想老太太也不能让,恶气属实难平,所以他必须找到这个帮凶为一切负责。
“是谁?”黎骁开始马什么梅。余光扫到不远处的赵怀夕,没什么表情,停了半秒就移走了。
“想知道吗?”他问黎健德。
“你说。”黎健德压着火。
赵怀夕暗搓搓后退一步,准备跑路。
黎骁粲然一笑,鼻梁皱起来,上面的钉子也跟着动。
“我不告诉你。”
“你他妈。”黎健德抬手就要赏他大逼兜。
吴秀娥拼了命地护崽子,“你住手!黎健德你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不讲理!骁骁想画你车就画,谁让你打他?斌斌是你儿子,骁骁就不是吗?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你尽到一分当爹的责任了么,你心里有怨气冲自己发去,别伤害我孙子!”说完抱着黎骁开始掉眼泪。
医生护士也跟着过来劝,说马上就出院了别再气出个好歹,合力将老太太送回病房。
黎健德带着一肚子火离开,经过赵怀夕身边的时候可能是没收住,还给了他一个白眼。
“您慢走啊。”赵怀夕面带微笑,心脏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和下午班的医生交接后,赵怀夕在值班室里如坐针毡。
二娃不能揭发他吧?
虽然在中午时自己拒绝了对方借住的诉求,但这是理所应当的,哪有刚见面次就想登门入室的?他家又不是青年旅社。
而且,赵怀夕想,他嫖资给得也够多了吧?黎骁自尊心受挫摔门而去,却也没用同样的气势把钱退回来啊!技术那么差,弄得他现在逼里还酸得要命,要不是看在小孩身世悲惨,想帮他一把,否则谁会给那种魔鬼鸡巴掏钱啊……
差评!差评!差评!
赵怀夕郁闷死了,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
两人认识满打满算才半个月,谁知道那人什么尿性,互信感那种东西根本不可能有。
况且事实证明,二娃的脾气和他的衣品一样,莫名其妙。指不定就小肚鸡肠,因为要求被拒记恨上自己了。到时候黎健德知道那幅‘千里大便图’的创作者是谁,带着警察来医院抓他,受人爱戴的水豚大夫人设崩塌,变成人人喊打的大便狂魔。
最可怕的还不止于此,如果这件事被家里知道……
“啊啊啊——”
赵怀夕弯下腰,痛苦地撕扯头发。
怎么办?去求二娃三思吗?给多少钱才能封住那张全是洞的嘴啊?草,是啊,穿那么多孔,他嘴不漏谁嘴漏啊……
“喂。”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赵怀夕吓了一跳,以为是病人来找,连忙转身,却见一个高壮的身影倚在门上——袖小背心,破洞阔腿裤,荧光洞洞鞋。裸露的腰上还缠了三道拴狗用的大铁链子。
潮到辣眼睛。
“聊聊?”黎骁问,也不知道杵在那看了多久,神色倒是从容,似乎咬准了自己不会被拒绝。
赵怀夕本想硬气一点,在愚蠢的大学生面前展现出社会人的冷静自持。结果逼太痛,没绷住,十分尊敬地将人请了进来。
气氛有点尴尬,早上还干得热火朝天,时隔几个小时,两人隔着桌子大眼瞪小眼,赵怀夕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气势上输了。
男大生的脸皮是真厚,一点温存的话都没有,直奔主题:“让我去你家住,不然就举报你。”
赵怀夕吐血。
“……弟弟,咱俩也算当了回战友,你不要这么绝情。”
橘毛男笑笑不说话,嫩粉色的紧身背心穿在他身上没显娘,反倒因为鼓胀的肌肉而变得危险又诡异。
像台粉红色的加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