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血蒙蒙的。
刃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剑。
[去死!!]
[去死!!!]
[去死!!!!!]
脑中的声音像挥不开的蚊虫,嗡嗡作响。
眼前的敌人,一下,又一下地向他砍来。
他不躲。
对面的人却比惊恐。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捅了……”他的心脏。
话语未尽,人的头颅就被刃砍了下来。
刃用手抓住心脏上的刀,手被锋利的边缘划破,他也如同感觉不到一样,用力握着拔出。
淅沥沥的血顺着刀身流下。
也许不是感觉不到,是麻木了。
一个,两个,三个,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向他涌来。
刃的手里的剑不断挥舞着,他的身上的伤痕一层又一层地叠加。
敌人也一个又一个的减少。
终于,只剩他一个了。
刃表情空茫,呆愣地站在一片断壁残垣中。
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明明已经被杀了很多次,明明已经杀了很多敌人。
他的脑袋却不断地叫嚣着:去死!!!
剧烈的疼痛在他身上,在他头上。
啊,麻木的后劲过去,后遗症卷土重来了。
刃跌倒在地,身体蜷缩在一起,细胞分解重构的感觉遍布四肢百骸,细小的虫子在他血管里横冲直撞。
手腕上的疼痛格外剧烈,砍断,接上,砍断……
[我……]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活着……]
刃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有断断续续的记忆钻了过去,让他抓不到一点踪迹。
[我是……罪人!]
明晰最后一点之后,他疼昏了过去。
没人敢走进这片残酷的战场,所以也没人会把刃捡回去。
只有沉默的大地和冷静的天空,看着刃被一阵旋涡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