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姑娘呢?”
正坐在廊下缝制姑娘中衣的白嬷嬷闻声,头不抬,手上的针线也不停,只是回了一句:“老地方!”
整日里,姑娘除了这小院子,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花园了。
螺青转头就往后花园奔去。
果然,后花园墙角处那棵桃树下背对着她,亭亭玉立着一位青衣女子。
桃树的枝条上长满小小的绿桃子,像一串绿色的珍珠藏在繁枝茂叶中。
螺青怕吓到自己姑娘,轻轻靠近。
“姑娘!”
许久后,螺青才听到面前之人的轻轻叹气声,“再不会有人帮我摘桃子。”
“姑娘,还要等好几个月才可以摘呢。到时奴婢给您摘去。”
林姝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傻乎乎的婢女,苦笑着摇摇头,“不喜欢吃桃子。”
螺青纳闷,姑娘以前虽说不上喜欢吃桃子,但也不讨厌啊!
林姝走了几步,坐到桃树下的石凳上。
“有事?”
这丫头刚才进园子时,脚步匆忙,现在听她提起摘桃子,估计早把先前要紧的事抛之脑后,只想着吃桃子。
螺青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自己刚才还火急火燎要来告诉姑娘,结果跑了这么长的一段路,给忘记了。
“姑娘,有人来提亲了!”
林姝语气平淡回了一句,“是谁家来提亲?”
“听夫人院子里的姐姐议论,好像是为宁国公府的二公子来说亲的。”
宁国公府二公子,大理寺卿陆湛?
林姝怀疑螺青听了,不可能是他。
单单论门第,她父亲一个寒门出身的从五品工部员外郎,怎可去高攀超一品的国公府?
再者,陆湛这人行事狠辣,神鬼不惧,京城里人不知。他十七岁中了状元后,出乎意料的没有进入翰林院,反而去了大理寺。五年时间从大理寺正一路升到大理寺卿。
尽管他办事决绝,手段狠辣,得罪不少人,但人能动他分毫。明眼人都知道,除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两座靠山,一是宁国公府,二是当今圣上。
林姝心里实难相信,因为她知他早有爱慕之人。
大晟民风开放,未婚男女相伴出行实属平常。林姝一次外出,在街上迎面而来就是陆湛和一眉眼如画的少女。
当真是一对璧人!
林姝那时觉得找不出美好的语句来形容这两人。她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从她面前走过。她看到陆湛眼里的宠溺,她看到那少女笑靥如花。
他们离开的背影久久盘旋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几日后,她终于提笔把那难忘的背影画了出来。
画好后,她终于睡了个安稳觉。好似她把脑海里的两人抠出来按到纸上。
这画后来被她送到墨香居,居然有人出二百两买下。
所以不可能是陆湛来提亲。
“父亲在家吗?”她边说边朝月亮门走去。
他父亲林永济在工部负责修堤筑堰,一年有大半时间不在家。前些天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