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磕一下碰一下都会断?
下一秒,孟丞瞳孔放大。
不是、不是,他真就轻轻拽了一下,怎么还有血往冒?
“你不会真是瓷娃娃吧?”孟丞难以置信,慌里慌张地说,“快快快,我带你去医务室。”
说着又想拽着姜漾恬往外走。
她躲过,用力捂住沁血的伤口止血,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张了张,“没事,之前花瓶打碎摔到上面割到的,你帮我重新找件衬衣吧。”
“不是、不是,你早告诉我啊,我就不拉你了。”孟丞慌得不得了,“对不起、对不起,走走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颤抖地伸手护住她的肩膀,都不敢在碰她半分。
“怎么会摔到花瓶上啊?别等了,走走走,我带你去校医那儿包扎,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孟丞自责的话,除了伤口撕裂的疼痛,姜漾恬其余一切都十分淡定。
“不用,就是伤口刚愈合扯到了,你帮我重新找件衬衣就好了,没事的。”
二人拉扯到了上课铃打响都没有结果。
姜漾恬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见伤口处沁血少了,收拾好书包就起身。
孟丞连忙跟上她的脚步,“走走走,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该上课上课,我给爸爸打电话请假去医院。”姜漾恬淡淡。
他自然是不放心,一路跟着她。
可姜漾恬除了背住受伤的手,攥住沾了血的手,不想让别人看见,其余淡定冷静的不像话。
顶着烈日,倚靠在电话亭边拨打电话的姜漾恬,脸色苍白的可以反光。
跟姜父通电话的语气都极为虚弱。
旁边跟着的孟丞,看她攥紧了听筒,撕裂开的伤口后知后觉的疼尖锐刺骨,额头都冒出细汗。
他很想扶她一把,但不知道她受伤的范围倒底多大,生怕又碰到她哪儿处伤口。
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姜漾恬挂断电话,虚弱地冲他张了张嘴,“我到时候跟爸爸说是我不小心扯开的,你别说是你弄的。”
“对不起。”孟丞愧色难当,“你不用为我开脱的,我会姜爸爸说是我扯的。你还痛不痛?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陪你等着姜爸爸。”
姜漾恬摇头拒绝,“没事的,你替我跟老师请假吧,我自己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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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一片淤泥,充斥着情欲后旖旎气息。
孟丞话落,姜漾恬平静地看了他许久,垂下眼睑,灯光散落投射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质问自己有吗?
从前只是期望姜宴会像孟丞一样,现在呢?
是想孟丞跟从前一样。
她张了张嘴,很苍白的为自己辩驳,“我没有。”
孟丞垂眼凝着她的瞳孔,眼底氤氲的眼神复杂,喉结滚了滚。
“没有就没有吧。”
说罢,拔屌情的起身,随手抓起浴室门口散落的衣服披上,离开了房间。
房门合上后,许久姜漾恬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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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三兄妹几乎同时打开房门,浅浅对视下。
姜漾恬率先开口,恬静地跟二人打招呼,“哥哥,阿丞。”
只是情绪不高,说完就自行先下楼。
家中很早就不开火,都是各自去工作的地方吃饭。
上车后,车内始终静谧。
坐在后座的两人各自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到了片场,小夏送来早饭特地还多拿了一份,姜漾恬接过把多的那份,给孟丞送去。
“我让小夏多也给你带了一份。”
拿着剧本坐在椅子上的孟丞,淡漠地瞥了眼,“减肥,最近不吃碳水。”
话音刚落,助理小陈背着挎包,提着早饭过来。
“哥,包子、豆浆、山药粥、云吞面,都买来了。”
闻言,捏着提袋的手紧了紧,姜漾恬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那是不想吃碳水,只是昨晚的不欢而散,孟丞不想吃她送的。
小陈摆着餐盒,“你今儿胃口怎么这么大,每样都让我带两份。”
孟丞合上剧本,瞥了眼她离开背影,淡淡道:“有些饿,你和我再一起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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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一个星期,二人除了拍戏外没再说任何一句话,收工后二人也再没有任何交集。
电影中楚儒璟也从肉欲一步步升级成了暴力。
只要楚烟动了想要从他身边再次逃走的念头,楚儒璟就会不加思考的动手。
每况日下,楚烟动了用自己的性命赌他最后一丝的怜悯。
再一次的暴力时,故意撞向摆放的花瓶,割伤自己。
“这一点儿楚烟跟你还真是如出一辙。”
孟丞尖酸刻薄的嘲讽,姜漾恬听的云淡风轻,莞尔浅浅地冲他‘嗯’了一声。
场景布置好后,开机打板。
楚儒璟浓郁的眸子溢出危险,一步一顿的将楚烟逼到角落,慢条斯理的解开袖口的纽扣卷上,露出手臂暴烈跳动的青筋。
缩在角落的楚烟攥紧衣袖,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通红着眼眶,泪眼婆娑说满是惊恐。
即使下定决心,每每遇见他抬起手腕都会下意识躲避的习惯。
“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好吗?为什么还要走?外面到底什么吸引到了烟烟,烟烟可以告诉我,我带回家给你装满好吗?”
楚儒璟温情软语地说着,抬手攥着她满是小脸,看着她眼眸中惧怕的神情,眼眸浅浅眯起。
“害怕?烟烟害怕我?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跑,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吗?我到底哪里让你害怕了!”
软语逐渐演变成怒吼,吓得楚烟浑身一哆嗦。
倔强的人还不懂虚与委蛇能够减轻疼痛,仍在一味的执拗反抗。
她满是怒火地质问,“一直问我为什么要逃走,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我不想再呆在你身边!囚禁我、打我,把我当成你一个小玩意儿,换作你是我,你会不会跑!”
楚儒璟被她满腔的仇视刺痛,忽而软下了语气,松开桎梏住她的手,落在她的头顶安抚。
楚烟本能瑟缩躲开,生怕这又是一记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