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寻药的过程并不简单。
他带了三五个人赶路,光是抵达极北之地就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
路上雪被太厚,山路都被大雪掩埋,走出去就很难再往回走,方向一个没找准,还得重新规划线路。
到了地方之后,迷路的情况倒是好些,就是气候太过寒冷,他们从王庭带过去的毛毡和羊毛大氅都防不住那里的冰雪。
习惯了几天,才敢裹着羊毛往雪地里走。
他们要找的那味雪参颜色与雪色相近,还只长在冰天雪地里,眼花缭乱的找了几日,眼睛都快被晃瞎。
秦隐为此想起了当初梁见双眼看不见在走马滩找他的事情。
当时梁见一个人,眼睛看不见,还在逃亡的途中,不计后果在尸横遍地的走马滩,当着炎炎烈日不知道摸过多少张死去的脸。
那时境况只会比上现在他的境况不知道要糟上多少倍。
想着这些,又觉得在这茫茫际的雪地里找上多久也有用不完的力气,
于是埋头苦找了一月,终于让他得偿所愿。
难的不是第一味药,是第二味雪狼眼。
在野外猎杀狼群原本就是自寻死路,更何况他们还在大雪里,对上在雪地里如履平地的雪狼群他们毫胜算。
只能趁机蹲守落单的雪狼。
蹲守花的时间最长,以至于所有人忘了日子,看着满天一成不变的大雪,还以为仍旧在王庭的正月里。
好在最终猎杀雪狼的中间没出什么大的茬子。
秦隐得到了雪狼眼睛,自己也伤了手臂,之后半点不敢再在雪地多停留。
返程时听见天边有隼的唳叫,身上有伤也不管,跟着低空盘旋的隼带的方向,快马奔回了王庭。
路上比去时所花的时间折了一半,漫眼看见遍野的苍翠的青草,才发觉已经是春。
驾马从山上往下看,一眼望见站在矮山坡上的梁见。
忽然感觉时间过去了太久,勒马飞驰往山下,好像走了八千里路,终于等来一轮心心念念的明月。
摔落马背跌在梁见身侧,搂着他一同滚下草地,生平最大的夙愿安安稳稳落尽他怀里,什么苦痛也忘了一干二净。
……
醒来不知道是第几日,睁开眼就看见梁见俯身趴在他身侧熟睡。
静静看了一会儿,起身抱起人放到了榻上,就着一个被窝抱的满满当当,低下来头来仔细地瞧遍梁见的面庞,怎么也看不够。
没过多久睡梦中的人醒来,自然而然靠进了他的胸膛,手臂穿过他的腋下揽住他的脊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秦隐感觉他似乎把连日的愁绪和担忧都吐了出来。
抬起他的脸,嘴唇找上他的唇,细细衔吻半晌。
“感觉好像快有一辈子那么长没见到你了。”他沉声感叹。
梁见蹭着他的手掌,沉默没语。
“我听见了你吹的隼哨,立马就日夜兼程赶回来了。”
梁见依旧不为所动,什么话也没讲。
“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理理我呢梁见?”
梁见终于有所松动,出声,“倘若是为了我的眼睛,你根本没必要去做这些事情,也没必要拿沧州之事隐瞒我。”
关外的人什么都好,除开一点不好,就是太过直接刚烈。
秦隐才回来就晕倒了几日,连怎么跟他坦白的话都没想好,他就直接来问罪了。
“我就是怕你说没必要,才会瞒着你。”
“你怕这个,难道就不怕我亲自去沧州拆穿你的编的谎话,再也不会信你?”
“怎么会,”秦隐好脸相迎,“我知道你一定能猜出来我要去做的事。”
“秦隐!”梁见板起了脸,“你是料定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是吗?”
“不是,我只是想要你能看见。”
“你就那么在意我看不看得见?”
知道他又要跟自己钻牛角尖,秦隐连忙解释,“这是两码事,你就算一直眼盲,我也有手有脚的能照顾你,可我明明知道有能够恢复你的办法,不可能不去尝试。”
“可是…”
“没有可是,”他又打断梁见的话,说道,“坦白了讲,我不是没有私心。我私心希望你能一直看不见,就把我当做你的眼睛、你的方向,把你整颗心都放在我身上,没了我你就不行,”
“可是仔细想想,我真的舍不得,你有多少年没见过家乡的雪了,你是不是也想看看王庭湛蓝的天和一望际的碧野,那些在唱歌的放牧少男少女,你难道不想看看他们的模样吗?”
“再往近了说,我还是想要你看看我的样子,要你记得清楚,要你每日每夜在梦里都能够梦到我。”
梁见终于能够插上,“可你办事实在太过偏激,不能办也要偷偷瞒着我去办…”
秦隐堵住了他的嘴,“我从来都这么偏激,你是第一次才见识到吗。”
接着用他的膝盖抵去梁见两腿之间,轻轻卡进其中,顶住了梁见胯间那一团。
“嗯唔…”梁见惊呼一声,整个身子蜷缩起来。
“你可怜可怜我,别再算我的账了好不好。”
“秦隐!”
“就这样,叫我的名字。”秦隐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拇指撬开他的唇齿,将舌头重重舔进去,用力尝透他唇舌的滋味。
搅的梁见自顾不暇,只能仰着头任他采撷。
也是许久没有这样亲密间的温情,起初抵抗了一阵过后,梁见便坦然接受了。
与他缠吻得密不透风,舌头勾缠着舌头。
在口中翻搅一通又去唇舌之外打转,舔去上膛又戳进喉咙。
急促的呼吸跟亲吻一样热烈,杂乱地打在唇上,溢出的唾液沾湿了下巴。
中间只要停断一刻,气息就彻底变得杂乱。
梁见的大脑如同缺了一块似的停止了转动,他忘了怎么用鼻腔吸气,被秦隐吸的昏沉,渐渐憋的胸腔发疼也没有反抗。
整个人在秦隐的掌控中下坠——
猛然被秦隐一把捞起来,托住了脸颊。
“梁见…”
梁见下意识还张着嘴,送过去讨吻。
秦隐拿他没办法,张开嘴唇让他钻进来,细细密密地吮吸了许久。
久到他意识回还,灵台清醒。
分开唇舌的一刹那,从中间拉出了长长的银丝,嘴巴和下巴一片湿漉漉的。
秦隐伸手替他抹了一把,膝盖感觉到他胯下的那一团挺立,动作微顿。
随即手指直接从梁见胸前的衣服里穿到下身,从他的小腹摸到了中间顶起来的阳具。
“想让我帮你吗?”
“不…不要…唔嗯…”
秦隐一把握住了他细挺的龟头,“真的不要吗?”
他握的用力,梁见只有限的难受,抬起手锤他肩膀,“放开!”
秦隐见状立即闷哼一声,看向自己包着层层纱布的那只胳膊。
梁见反应过来之后果然以为他伤口痛,顿时抬起头看着他的方向,双腿也不挣扎了。
“秦隐,别闹了。”
秦隐故意用下身顶着他,“我难受。”
梁见思索了半晌,没忍住从他怀里起身,掀开了薄薄的一层被褥。
秦隐慌神的拉住他,“去哪儿?”
梁见没走,只是从被褥底下淡淡拉下了他下身着的一条裹裤,露出他胯间蓬勃奋起的一根巨器。
不知是不是因为分别了太久,梁见总觉得他这根玩意儿比之从前好像又大了不少,是肉眼看就很怀疑当初怎么插进他后穴里的程度。
附身趴过去,用手握住。
底下人忽然身躯微颤,茎身上缠绕的青筋硬的吓人。
梁见不自觉呼吸也急促起来,低头用嘴唇轻轻碰了下顶端圆润的龟头,底下又是一阵轻颤。
梁见终于理解为什么秦隐每次插在他后穴里面,都喜欢顶得他浑身发抖,看到对方一激一颤都是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真的会不自觉浑身燥热。
情欲在理智之上张牙舞爪,快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张开嘴唇试着含住龟头,只包了个边,吃都没吃进去,就被从上方横过来的一只手拦住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