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下去！”她呵斥着。
被识破小把戏的韫珠自然没办法，她阖上双眸，将思绪拉回过去。
“你知道成为‘海的新娘’最后的结局是怎样吗？”
“海神在很早之前就着手以人类的寿命为媒介增强自己的神力，他的神力来源于居住在这一带村民的信仰。若是没有天灾人祸，村民很少会去海神庙里烧香敬神，故而要得到更多的神力首先就要制造灾难，只要能够平定灾难，信仰自然就存在。”
“海神对于力量的渴求逐年增加，从而有了与村民制定约定的说法。这件事能够延续多年，还要得益于村民们一致认为用不幸的女性献给神明以滋养整个镜海是一件很划算的交易。”
“那些被选中成为祭品的女孩大都在入海的那一瞬就被海水吞噬掉年轻的生命。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海神将她们的灵魂永囚在镜海之中，所以一旦有新的受害者被推进海里，那些辜的灵魂会悲戚着她们同自己一样悲惨的命运。”
“你要知道生前再辜的少女在死后灵魂得不到解脱终有一天也能变成怨气滔天的厉鬼。”
“巫女就是在这样一个时候被献祭给海神的。一开始海神并没有对她大开杀戒，恰恰相反的是海神对她的出现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甚至为了解开巫女身上的巫术屠杀一个村落的人。”
“神明肆意屠杀凡人是会被革职审判的，尤其是海神这样一个小小的神官。或许你不了解被审判的代价，天道作为以审判和交易驻世的主神，往往对于规则之外的触法其处罚越是严格。”
“从此世间彻底抹杀其存在的痕迹就是对神明最严厉的惩罚。不过海神一事并没有引来天道，天宫上只是派了月神处理这件事情。”
“月神对此事的处理极为简单，她收走海神对此地的管辖，之后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在虚弱中的海神被巫女用致命一击夺走了生命。不过巫女没有想到，海神早早就为自己的死亡设下反噬咒法，就这样用以命换命的方法送走海神。”
沈思涵听着韫珠这一长串的回忆，点点头，又问：“那巫女为什么一直没有轮回？”
韫珠苦笑着：“因为她还有更大的野心尚未实现。”
“你要知道成为鬼之后，只要怨气够大就可以吞下身为同胞的鬼魂。所以巫女就会一直存活在今日。”
“野心？”沈思涵低喃着，思考着江篱究竟有怎样的野心？自己很小的时候就遇见过她，她那时还给自己占了一卜，说自己有帝王之相。
所有都不信，除了她自己。她信了这话，所以就被沈翊南以“疯病”关在宫里。
“我知道了。”沈思涵松开手，将腿收回。
韫珠摸了摸发酸的下巴，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能帮我杀了她的话，作为报酬我会将手里创世神的一团意识送给你。”
沈思涵摆摆手，拒绝着：“不必了，如果你口中的巫女真的存在千百年，那么此时她的力量应该能与神明相媲美。我与她的实力早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那你要在这里等死吗？”韫珠没想到她会是这样能想得开的人。
“等死？”沈思涵显然没想到她会用这个词语形容她。她摇摇头，只说：“不会，我不信这是解之道，总有人会解开这个死局。”
韫珠看着沈思涵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说着：“既然天道不可信，日神月神的力量又过于渺小，不如你同我一起静候造物主的苏醒吧。”
“她注定会给众生带来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