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到合适你的心脏源了,这周动手术。”
夏翊父亲的语气像是在发布指令,生硬又刺痛人心。
夏翊也毫不客气地说:“医院没有通知我,不知父亲如何得来,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
夏翊父亲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做就是了,管的真多。”
夏翊看到夏父的表情,就知道心脏的来源不简单。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不知道夏总花了多少钱?”
夏父的表情彻底维持不住了,“夏翊,你以为你是谁啊?哼!”
说完,转身就走,还踢翻了房间的椅子。
不知是因为夏翊不爱惜自己身体而愤怒,还是因为夏翊的暗讽而气急。
跟随而来的夏母甚至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叹了口气,也走了。
夏翊的出生,关爱情、关亲情,只有利益、只有利用……
可这只是他父母为完成两个家族的任务所做出的交代吧。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多么的脆弱不堪,维系这个家庭这么多年的大概只有血缘了吧。
可有可的血缘、可有可的父母、可有可的孩子。
在夏翊父母离开后,夏翊咳出了血,他笑了。
他知道距离死亡不远了,突然他的眼睛变得有神。
该让自己的心意见光了。
夏翊从床头柜里拿出他自己做的戒指,是一个很简单的指环,只是上面刻着一朵单瓣桔梗花,它意味着夏翊对杨蕾永恒不变的爱。
夏翊轻轻的摩挲着指环上的花朵,眼神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他从床头拿出手机,“阿蕾,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去我们俩初遇的公园。”
杨蕾回道:“公园的哪里?”
“公园里有棵最大的槐树,明天上午九点,可以吗?”
“行,但你明天多穿点,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雪。”
夏翊发了个表情,“OK!”
他从床上起来,穿了一件衣服,坐在椅子上,开始写信。
他怕他对着杨蕾说不出来,索性就写到纸上。
但他咳血,咳在了纸上。
他反反复复地换纸,但每次写到那里,就忍不住的心痛,没办法只能让血留在那张白纸上。
唉,他把纸弄脏了。
然后夏翊将这封信和那个指环一同装进了一个粉色的盒子里,他把盒子放在枕头边,睡着了。
第二天果然下着小雪,淡蓝色的天空上蒙了一层雾,洁白的雪从天而降,落在杨蕾和夏翊的身上。
夏翊看到杨蕾左看右看,明显在找自己,就主动朝杨蕾招了招手,轻轻地喊了一声。
“阿蕾!”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这一声是多么的突兀。
杨蕾回过了头,夏翊朝杨蕾的方向走去,然后拉住了杨蕾。
杨蕾率先的问道:“阿翊,你有什么事吗?还约在外面,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啊。今天又这么冷。”
然后摘下自己的围巾,绕到了夏翊的脖子上。
夏翊没有拒绝,他知道杨蕾想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做成。
夏翊心里既像吃了蜂蜜一般的甜,又像吃了黄连一般的苦。
既甜又苦,不知是什么滋味。
夏翊看着杨蕾的眼睛说:“我想给你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