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妃娘娘！”
乔贵妃捻着佛珠，慈眉善目，“玉华，你带着他下去，给他出宫令牌，领一些银子给他。”
玉华低头回应，“是。”
“娘娘...那六月呢...”
“他可以和你一起离开。”
“是，娘娘。”
离开的那一日，天气晴朗，风雪。
“公公，杨公公！”
杨蕾转头，是那个打扫石桌的小侍女，她停下等待小侍女，“怎么了？”
小侍女大口喘气，嘴里呼出白气，递给杨蕾一双鞋子，“公公，这是我给你做的鞋子。”
杨蕾没接，她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当一个女孩子中意你的时候，就会送给你一双鞋子，以表达她对你含蓄的爱意。
她不能接，抛开性别不说，她现在要离开了，虽然生死难料。
她...不能给宫里的人尽的念想。
“你叫什么？”
被杨蕾拒绝的小侍女难过地低下了头，强忍泪水，听到杨蕾问她，掩饰地擦了擦眼睛，抬头露出笑，“杨公公，我叫春水。”
“好，春水，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杨蕾身后的六月抿了抿唇，垂眸拉杨蕾的袖子，放低声音，“雨田，我们该走了。”
小侍女这才看到六月，愣怔了片刻，擦去夺眶的泪，眉眼弯弯，“杨公公，一路小心。”
“好，你也要好好生活。”六月拉住杨蕾的衣服不松手，杨蕾法转身，只好偏过头对春水说。
一路上，杨蕾和六月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可能是杨蕾多心了，但多留一个心眼儿总没。
虽然他们只是人群中最弱小的一个，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抗争的权利。
两个人到了热闹的市集上时，杨蕾才松了口气，想起刚才六月奇怪的样子，不禁一问，“你刚才干嘛拉着我？”
“......”
“咱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如果你再和她说一会儿话，咱们都不知何时能出了城。”
“哦...但是你以后不能这样做了，这不礼貌，和别人说话要面对着面。”
六月以为杨蕾是想和小侍女待在一块儿，后又听到杨蕾只是批评他的做法，失落一扫而空，还有点开心。
杨蕾见他肉眼可见的情绪高涨，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高声音，“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