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墨已经能自然地对蒋清撒娇。
“你呀,哄人的时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我也明白了,你就是想回自己家。想回去就回去吧。”
蒋清投降,她看林墨现在在卫生院是真待不住。
万一这家人再找来医院,她不在这也怕林墨自己应付不来,回家好歹有人在家。
看来她回去还得让老宋给那家人打个招呼,别去打扰墨墨。
林墨心中窃喜,“蒋妈妈”这个称呼还是她临时想到的,蒋清一直想让她提前改口叫妈妈。
林墨正跟蒋清卖乖,苏禾花推门进来。
她一进门就大嗓门地嚷嚷。
“林墨你是被人推下去的?哎呦,那个杀千刀的。那个害你的人今天还来找你?她要是再敢来,我非得不让她走,你咋也不给我说一声。”
声音大得恨不得整幢楼的人都听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对继女好。
林墨也就听听,之前可没见她这么积极。
如果忽略掉苏禾花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她这语气听着挺为她打抱不平的。
“林墨,咱们可不能放过他们。把你伤成这样,怎么着人家得掏钱吧。”
苏禾花想为她拦这个人是假,开口想要好处是真吧。
怎么她这个人是上了砧板的肉,还要待价而沽?
“我今天跟公安讲过。不接受调解,只求重判。”林墨郑重提醒。
不要为了钱财这些身外之物放过对方,原主是因为她才没命的。
你想要好处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接受。
蒋清在旁边说起这事就更气愤。
“对,墨墨。像这种人该让她好好教育教育。小小年纪,心思都这么坏。长大更不得了。”
“教育教育是对的。”苏禾花跟着附和,转而又继续说:“你也没伤到性命,报公安带走有些严重吧”。
究竟是真可怜人家还是有利可图。
林墨不想猜苏禾花心里怎么想的,她也懒得去猜。
林墨直截了地说:“这是我的事,不用您操心。”
本来不想说得这么直白的。
她觉得苏禾花这个后妈真不知足。
蒋清在一边帮着收拾衣物,其实也就两三件而已。
原主身上当时穿的一套,后来蒋清又从家里给她带两件换洗的。
苏禾花名义上是她妈,知道她住院不方便,也不给带两件衣服。
置物柜上还有拆开的饼干没吃完,苏禾花左右看看主动去收拾这个。
柜子里还有麦乳精和大白兔奶糖,这都是好东西啊。
罐子上写着“滋补饮料,营养佳品”的麦乳精,在这个年代也是件“奢侈品”。
林墨第一次吃进嘴里,甜甜的口感瞬间攻占了她的味蕾,用勺子蘸着小小的汤匙,水打着起泡,光闻着就能想象多好吃,再小口喝下去,立马拥有不可替代的满足感。
大白兔奶糖也是蒋清带来的,买这东西不光要钱更要糖票,林家不常见。林大庆百八年不发一回。
这奶糖主要是由炼乳,奶油,奶粉制作的,怪不得能称得上“七颗糖一杯奶”。
林墨看着满脸垂涎之色的苏禾花,张嘴说:“后妈,还是我来吧。”
没,原主叫苏禾花后妈。这可能是她对继母小小的反抗。
不叫妈不叫姨,喊后妈,偏偏也没法说她不对。
林墨第二次见她想起来记忆中的称呼,觉得分外好笑。
原主有点“笋”儿在身上。
“不,不,我来吧。”好东西啊,这是苏禾花的心里话。“林墨你歇会儿。我收拾就行。”
她得趁机装走点儿,尤其是大白兔奶糖,她儿子也很少吃到。林墨这个赔钱货吃了这东西糟蹋。
蒋清眉头轻蹙,实在有些看不上苏禾花这眼皮子浅的样子,也不知道林大庆怎么找得她。
她开口准备拦下,“你……”
林墨对蒋清摇头。
她不能事事都站在别人身后。尤其是蒋姨。
她走过去,直接拿过苏禾花的手,把她手中拿的一个一个抠出来。尤其是饼干,都碎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