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方知有对他伸出一根小指。
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段屿露出笑容：“别反悔。”
观众席上的全员伸着脖子看球场上的赛况，宋晔和蒋正阳已经来了，纯白的球服套在蒋正阳身上显得他更黑了几度。
宋晔头顶套了一条发带，看着挺拽。他一脸八卦：“你们俩整什么秘密了，还在那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
方知有没说话，段屿伸出食指摆了摆，是一副“有秘密也不告诉你”的模样，表情很坚定地说：“咱一定得赢。”因为想了解他的过去。
“废话。”蒋正阳拍拍大腿，瞥了一眼旁边的三高学生。
几个三高人似乎察觉到蒋正阳充满敌的目光，纷纷转身回头。
赵航和蒋正阳两人不约而同地竖起中指，宋晔则仰起脖子用手掌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这三个人装起来谁也比不了。方知有奈地摇摇头。
何曳凡也看向这边，目光触及段屿后嘴里嘟囔了一句脏话，看那口型就知道是“马勒戈壁”。
段屿眯起眼，朝他勾勾手指，也做出口型：“再说一句试试。”
何曳凡立即合上嘴巴，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愤愤转了回去。
他们几个人也安静下来专心致志地看起高一的比赛，高一生还很稚嫩，打起来没有狠劲，来来去去真成了两校搞联谊。
前两节比赛打完了，赵航招呼各位去走廊集合，说是要讨论战术得避开对手。
走廊里有一些出来透气的高三学生站在窗口观赛，他们五个人去了楼梯拐角。
赵航虽然不比宋晔有经验，在关键时候总有一种亲民的统帅能力。
他清了清嗓说：“这次不光是为了之前的事，也为了咱们学长，所以必须得赢。”
“嗯。”段屿附和一声，看了方知有一眼，心里装着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约定有些暖。
赵航接着说：“一会儿比赛都小心点，别光注意球其他也都盯紧一点，他们擅长搞事，关键时刻宁可输了也别受伤。”
宋晔用下巴点了点蒋正阳，插口道：“你腰伤好点没？”
“现在还行，一会篮下交给我。”蒋正阳拍拍胸脯，露出一口白牙。
蒋正阳一米九二，在球队里最高，是力量型选手，弹跳力强，他在篮下让人安心。
“段屿…”赵航顿了顿，到目前为止训练的时间太短，他还不敢保证段屿能打好配合。
“我随机应变。”段屿说，“尽量不给你们拖后腿。”
迎来正式比赛，他心里突然有点没底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临阵心慌，原来在临近登台时都不会这样。
“放什么屁呢？”宋晔白他一眼，“我不许你这么妄自菲薄，一会看到那篮筐你就把他当成三高那帮人的脑袋，扣爆它。”
听他这么说，几个人都被逗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行了，你们累的就回班躺一会儿，该放水的去厕所放水，想看比赛的看比赛，一定要保持放松心态。”赵航说完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下平放在空中。
四个人会意，一个一个将手叠放在一起，十只手一同抬起又重重向下一甩，异口同声道：“加油！猎龙必胜！”
段屿喊完口号后觉着有点羞耻，要不是三高那球队取名叫“黑龙”，他们也不至于跟着取这么中二的队名。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二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外面太阳太晒，方知有想回班里坐会。
段屿跟他一块回了班级，班里还有几个人在学习，黑板上写着老师留的作业。他坐在夏染的座位侧身趴下，方知有在他的注视下淡定地掏出英语卷写了起来。
“不是…”段屿很难不惊讶，“马上比赛了你还差这点时间？”
“那我干什么？”方知有咬了一口笔头，埋头写下一个选项。
“你真努力啊。”段屿感慨。他注意过，方知有貌似除了有些课间上厕所或补觉外，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必然在学习。
“还好。”方知有抿抿唇，他知道自己在完成义务而已，好好学习，对得起自己也好对得起孙萍。
段屿没了声音，一手撑着脸看向试卷，和他一起做阅读理解。
几个女孩说笑着从走廊经过，夏染和余妍回到班级，一眼就看见方段两人认真又和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