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隗楠阴沉着脸赶到天台时,就看见陈景与言雀并肩站在一起。陈伯符蹲在天台边缘,一边愁眉苦脸地打量着天上的月亮格赫罗,一边拿那只巨鸦的头当皮球拍着玩。“你来啦?”陈景并不知道之前隗楠倒霉的遭遇,见她来了便急忙冲她招手。“我们正聊着呢!你快过来!”隗楠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咋?”陈伯符虽然一直盯着月亮看,但他的感知力可不是普通旧裔能比的,就譬如现在……他就算不去看隗楠,也能感觉到那丫头脸色不好看。“你对我孙子有意见啊?”“没……没有啊……”“那你吊着个脸干什么?”陈伯符还在看月亮,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和蔼可亲,“你要是对我孙子有什么意见,你可以来跟我说……”隗楠不吭声了。她闷头走到陈景身旁,抬手就想在他腰间狠狠掐一下,不过在出手前她还是忍住了。毕竟她可不想一失足从楼顶掉下去。“伱们问出什么来了吗?”隗楠闷声闷气地问道。她的目光一直放在陈景那张好看的脸上,完全拿言雀当成空气人,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没有。”陈景摇头,无奈地说道,“言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异象,隐修会那边也没有相关的记载,好像历史上从没出现过这种事……”“她不知道就代表没出现过?”隗楠冷哼了一声。言雀没在乎隗楠挑衅的态度,仿佛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月亮上。“但我们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好兆头……”陈景不太确定地说道。“怎么说?”隗楠感到有些意外。还不等陈景解答,一旁的陈伯符就开了口。“你没感觉空气里多了些东西吗?”“没有啊。”隗楠揉了揉鼻子,一脸的疑惑,“空气里不是只有鸟屎味吗?”“……”陈伯符不想再搭理她。但看在乖孙子的面上,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仔细感受。”“嗯?还是鸟屎味啊!”隗楠转过头看向言雀,脸上写满了鄙视,“你家鸟窜稀了吧?”算了。要不然还是让她被老头子揍一顿吧。陈景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想又觉得不忍心,急忙拽着她解释:“空气里有一种类似旧日残秽的味道……”“旧日残秽?”隗楠迷茫地眨了眨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惊奇地说道,“好像还真有欸!”“这种能量气息曾经在旧日时代出现过……”陈伯符喃喃道,也没了怼隗楠的心思。他整个人都仿佛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里。“这种能量气息有什么用?”隗楠问道。见老头子不搭理自己,她又用胳膊碰了碰陈景,示意让他给自己解答。“在这個世界,旧裔都是天生的,只有极少数,甚至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才能后天觉醒。”陈景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不敢露出破绽。“所以呢?”隗楠兴致勃勃地问道。“所以这种能量气息的出现,对普通生物而言,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陈景笑道,“我爷爷说,它能让普通生物更容易觉醒为旧裔。”老东西又吹牛逼!隗楠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不敢出声。“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以前就不用那么担心你了……”陈伯符回头看了乖孙一眼,表情有些感慨。“没事,不用它们我也能变成旧裔。”陈景笑道。其实在这个时候。陈景已经大概搞清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没错。这一切都应该跟生物跃升考试有关。主考官为所有考生安排好了身份,同样也会帮这些考生解决一个身份上的难题……旧裔!在这个世界。众所周知,旧裔都是天生的,除了传说故事里的主角之外,没有哪个旧裔是在后天觉醒。而有了这一亿个考生的加入……如果他们都逐步完成了主考官的附加题,从而成功取得奖励,那么
恐怕在某个时间段……里世界就会出现大批量的后天觉醒旧裔!“不过……主考官真的会这么好心吗……”陈景心里犯着嘀咕,感觉有些说不上的怪异,“先是取消考生的安全区保护……又是在给出提示之前……弄了个空白五分钟……”又像是刻意的针对考生。又像是努力给考生帮助。陈景有些想不明白了,主考官总不可能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吧?“算逑,蹲这么半天我都蹲困了……”陈伯符打着哈欠从天台边缘跳了下来,他头上的粉色睡帽在月光映照下着实醒目,尤其是那个左摇右晃的棉花球。“走吧,景景,回家睡觉了。”“哦……”陈景下意识点头,可还没等他挪步子,一旁的隗楠就悄悄拽住了他。看她那可怜巴巴的表情,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了。“爷爷,我想去隗楠家里玩,那游戏挺好玩的……”“想去就去呗……对了,你们明天是不是要去城里买零食啊?”“对!”隗楠抢答。陈伯符没搭理这个不要脸的,转过头看向陈景。“你明天出门之前,我给你写份采购单,你顺路帮我买点吃喝的东西回来……”“好。”陈景点头。“好个屁……”隗楠目送着老头子离开天台后,便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阿景,你信不信那老头明天想让我去当苦力?”“怎么可能。”陈景好笑地摇摇头,感觉隗楠有点被害妄想症,“我们买完东西找搬运工就行了,况且……”“你们明天要去城里吗?”听见言雀主动发问,陈景不由得一怔。他本以为言雀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性子,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但现在能让她主动开口……是不是说明双方的友好度又往上升了一些?“是啊,明天去城里。”陈景假装没看见隗楠摇头,客气地问了一句,“要一起吗?”言雀似乎想说什么。但她看了陈景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用了。“我先回去了。”话音一落,言雀便握着那根从不离身的手杖离开了。中途她也没再说半句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病吧她……”隗楠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陈景这时忽然转过身看向她。但准确的说,是看着她脑门上发红的地方。“刚才我就想问了……”陈景一脸疑惑,“你脑门上点个红点是什么意思?”“你猜。”隗楠面不改色。“猜不到。”陈景摇了摇头,完全没注意到隗楠变得愈发危险的脸色,“不过看着倒是挺吉利的……”“嗯……说得有理!”隗楠一记锁喉勒住陈景的脖子,不等他反抗便将其硬生生从天台拖走,就像是在拖猎物一般……“你干嘛?!”陈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疯狂反思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怎么看这女人的反应像是要杀人一样。“别说话,肘,跟我回家。”隗楠捂住了陈景的嘴,将他一把拽进了电梯里。“等回到家,我就让你跟我一样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