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就跑了会，现在还生疼着哩。
“说，又去那哑娘子摊位干啥？”赵太平就像能看穿葛天的心思一般，感觉屋外的人走远了，几乎在同时又点入了主题。
葛天瞪大眼，半晌才懊恼地耷拉下脑袋。
屋外的卢氏小心着听了半天，确实没听见干儿子问旁的事后才忙着去准备晚饭了。
等赵太平在灶间再找过来的时候，没等她开口，对方就道小天已经答应接那活了，过几天就能去上工。
卢氏顿时喜不自胜，连连夸赵太平是个好孩子又抱怨了几句自家犟脾气的儿子，接着又细问了几句那活计的事，灶间一片祥和。
同时间的集风楼某处因着暮色沉沉已经点起了油灯或烛光，几个被拉长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时而交错，时而分离。
“这就是你方才说的弄不懂的地方？”
“是的大人，哑娘子说上头这里记的是日子，下头这里记的是每天卖出的货，这样看来这些歪七扭八的线应该是画的跟数有关系。属下研究了一会，里头有些重复的，应当是含某些规律的，可这么长的数究竟代表什么属下就看不懂了。尤其后头这里还有不少记录的东西，可哑娘子却没有提及。”
“你家里做过买卖吗？”
“嗯？大人怎么会这样问？”
“你家里如果做过买卖，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了，做买卖的人一般要记录成本价、卖出价、盈利数等，这些就应当是这样的类目。如果哑娘子说的是真的，你根据这上头的日子应当能推出这些线条代表的数。”
“是的，属下略推过，可还是看不懂为何有如此大的数字，而有些地方又有矛盾。后边这些更是，上头的几个别字无从查起。”
“你想那些没意义，矛盾的话如果不是你推算不严谨就是还有某种规律你没有识得。至于后头这些，根据数额大小，运算一番就能大概看出分别是哪个类目了。你说哑娘子是识字的，还当众写过数，那她既然用这样的方法来记东西，就是不想别人看懂而已，别字也应是如此。你只需考虑这个是不是她当下编造的，如果不是，那这个就是有真实性的，而按她所说的记录，如果有大部分的人都能证实她说的，经得起推敲，那么这就能作为证据。其他的无需多想了，若是你真有兴趣或疑问，不如明日直接再问哑娘子本人就是。”
“大人说的是。”
“这女子着实聪慧机敏，这些个记录方式若是足够完整，当还有妙用。”
“属下也觉得是，所以才呈上来给大人过目。只是这般画法就是太费脑子了些，看起来代号繁多，比我们常用的几个计数的字多多了。比如大人你看这，这装糕的油纸上，还有些短线扭曲的图画，跟这本子上的又有不同。当时还有人拿出别物的，属下看过一眼，上头的也是如此，且跟这张油纸上的还有不同。这想法着实不错，只是所有的代号画法太类似，很容易混淆。整版整版差不多的东西，着实让人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