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朝翠螺使了个眼色，搬来一凳子，搀扶冯氏慢慢坐下。
“夫人，有话慢慢说。”翠螺安慰道。
冯氏泪眼婆娑，闻言微微抬眸扫了一眼翠螺，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姑娘说。”
翠螺得到姜沁的颔首后，欠身退了出去。
身边人都离开后，屋子里只剩母女俩。
冯氏见左右无人，心头暂时松了松。
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不能被旁人听去了。否则传出去，定然会有损姜家的声誉。
来之前，姜恒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屏退了下人才能和沁儿说这件事情。
姜沁默默观察着冯氏的神情举止，大约猜到了是什么事，还是先按兵不动。
毕竟冯氏比姜恒，可要好糊弄多了。
姜恒和冯氏虽然偏心，但经过之前的事情，冯氏其实心里对她还是有些愧疚。
虽然这些愧疚寥若晨星，也有意识要弥补，但很多时候，根深蒂固的想法是很难一下转变过来的。
现在，她不需要多说，只需要静静听着。
而冯氏，姜恒怕她说不清楚，特意先“培训”了一番。
这件事本就不太好开口，所以一定要让姜沁先开口问，然后顺其自然把这个话题扯到这件事上，便可水到渠成。
偏偏冯氏等了许久，姜沁依旧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凝视着她，等她开口。
冯氏心里有些焦灼。
夫君没有告诉她，如果沁儿不开口，她该如何开这个场？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冯氏兀自垂泪抽噎的声音。
春末夏初的天气，不似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亦没有入夏后的炎炎之气，微风轻拂，温和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