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李傲天的其中一名匪寇见此,不禁问道:
“这是要干嘛?”
“这两小屁孩,可是那老头最先要保之人。”
“你不怕……”
“怕个屁!”李傲天向庞顿身上狠狠吐了一口血沫。
怨毒无比的道:
“就因为这两条该死的蛆虫,在这车上。”
“那糟老头,才会多管闲事,把我折磨成这样。”
“既然糟老头要救这两条蛆虫,那我就……”
不等他说完。
旁边一名匪寇,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令我们都保住小命?”
李傲天恨恨不已的瞪了地上的庞顿与张雨萌一眼。
向眼巴巴看着他的众匪寇回道:
“天上那两个,都必定会致我们于死地之人,正在激战。”
“无暇他顾。”
“我们赶紧趁此刻,离开这里。”
“有多远逃多远。”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你他-妈-的在逗我们呢?”一名匪寇反问了一声。
指着远处道:
“我们现在所处的方圆万米之内,已在山崩地裂。”
“这还是因为有头顶上空,被定住的万米袈裟防护的结果。”
“而方圆万米之外,早已是人间炼狱。”
“天与地,还存不存在,都犹未可知。”
李傲天闻言,忙不迭以仅剩的右眼。
向万米之外看去。
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
携焚天之怒。
与生生不息的青冥之气。
交织重叠。
针锋相对。
致使虚空反复塌陷。
山石急速成灰,寸草不生。
地涌粘稠岩浆,直-喷云端,烧向苍穹。
完全就是个灭世的场景。
除了毁灭,还是毁灭!
仿佛整个世界,仅剩万米无色袈裟所覆盖的这一块净土。
看清楚这些。
李傲天使劲咽了几大口唾液与血沫。
润了润干涩至极的嗓子。
沙哑着声音自问道:
“我……真的是三次返祖的炼气士吗?”
问出后。
他又自顾重重点头。
“是!”
“我是三次返祖的炼气士!”
“但天上进行的……”
“不是三次返祖炼气士的战斗。”
“甚至……都不是人在战斗。”
自语到这。
啪嗒!
他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突然瘫坐于地。
一脸绝望的道:
“没机会了!”
“出去会死的更快!”
突然。
嗡嗡嗡……
一名匪寇的通讯器,兀自震动而起。
那名匪寇犹豫了下,拿出接通。
“妈?十年不联系了,你还活着呀?”
“别叫我原来的名字,早他-妈改了。”
“不是早当没我这儿子了吗?”
“什么?地震?火山喷发?苍天变青天了?”
“草!你他-妈-的在逗我?灵州什么时候出过这种自然灾害?”
“不是自然灾害?”
“是天地异象?”
“是龙?天界真龙从天界打到凡间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迷信呢……嗯?在灵州与幽州交界处?两条巨龙?”
“草!好像是我这……”
“你别管我在交界处干嘛!”
“我家,不是离幽灵交汇处一百多公里吗?”
“什么?被波及到了?”
“近两百多公里,十里八乡的村庄,都在地震?所有人都在撤离?”
“这……那……那你叫上我爹老头,赶紧随着大家跑啊!”
“什么?我爹两年前就去世了???”
“我二弟呢?没回……死……死在灵州战区前线了?”
“怎……怎么会?妈!你别怕!我……来救你!马上就来!”
啪!
这名匪寇一把挂掉通讯器。
抬手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泪水。
不由分说的运起内力。
要向他家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突然。
嘭!
一声炸响。
大巴车上空的无色袈裟,突兀的炸开一个大窟窿。
大窟窿炸开的瞬间。
一道太极阴阳图,于车顶一闪而没。
苏冥的身影,随之凭空出现。
众匪寇立时噼里啪啦的跪倒在地。
李傲天更是主动卡进了车底。
将头埋在地上,连磕不止。
对此,苏冥视若无睹。
而是看向唯一一名没跪下,手拿通讯器的匪寇。
“百里外有普通人?”
匪寇连忙点头。
“十里八乡的村庄,大约二十多万人口。”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前方两百公里内,所居住的,都是些没资格搬入灵州主城的普通人。”
“几乎都是老弱妇孺。”
“我八十岁的老娘,也在其中。”
“道爷!求……求你们……罢手吧!”
“我的贱命,道爷随意取走。”
“只求你们停手,放过我的老娘!”
苏冥面无异色,冷哼一声。
“平时干什么去了?”
“死到临头,才知痛惜老母?”
冷哼间,苏冥抬眼,望向高空。
轻叹一声。
“为争胜负,伤及无辜,不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