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搬就是三四个小时,期间两人还抓紧时间啃了几个硬面饼。农村“双抢”(种两季稻,抢收了早稻还要抢着种下晚稻)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时间做饭,饿得慌了,就得硬啃几个预先做好的面饼。
营养和口味被压到最低的要求,能填饱肚子,支持劳动的体力就行了,还能强求些啥呢?
一边啃着面饼,一边斜斜地瘫在工棚的支架上,看着天上大团大团的白云在慢慢移动、变化,有的憨态可掬,有的形容飘逸,在瓦蓝的天空中显得那么美丽。
而啃面饼就一点都不美丽了。没经过发酵的面饼啃起来特别费劲,嚼起来特别费牙,吞咽的时候还特别费喉咙。
水壶里的水伴着面饼,肚子总算是被糊弄过去了。
当那些云朵渐渐舒展,弥散,漂浮到山背,渐渐下坠的夕阳就透过云层的缝隙,向剑一般刺下来。原本青翠亮丽的群山,这时候也渐渐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淡烟。
把洞里最后几块大点的矿石装袋运到山脚之后,两人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瘫在几个麻袋上,半天都不想说话。
“喝点水吧!”刘杨非递过自己的水壶。
“不要!”苏小明刚才已经尝了一口在矿洞里的水洼里装的水,入口又苦又涩,带着浓浓的硝烟味。
这水喝下去,口渴倒是解得了一时,却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隐患,要是喝坏了肚子,接下去的活该怎么办?
“不喝算了!这儿只有这个水,还能怎么办?”刘杨非举起水壶就要灌几口。
苏小明一把抢过来水壶,哗啦啦就倒了下去:
“你也别喝!刚刚你喝那一口没喝出什么怪味来吗?”
“有点怪味怎么啦?刚不是看过,这水可是清澈的很的,比河水清多了。”
苏小明懒得再说,反正水已经倒掉了,把水壶扔回给刘杨非。
接过自己的水壶,又扔回竹篓里,刘杨非咳了一声,理了理思路,才慢慢地说道:
“小明,咱们是好兄弟,今天这个事我知道是你特意带上我的。我也很奇怪你怎么就认准了这里有货,我也不问你怎么就认准的。”
顿了一下,又忙接着说下去:
“小明你先听我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带着我发财我很感激,但是亲兄弟明算账,我家老头也常和我讲,是自己的就收着,不是自己的,也不要贪。”调整了一下措辞,刘杨非接着说道:
“今天这里所有的矿算我帮你运的,你就给我算十天的工钱,可把我累死了!收你十天的工钱我可占你大便宜了!”
说完就嘿嘿地笑。
苏小明也跟着笑了起来,还是那个兄弟啊!即便是两世人了,兄弟情还是一点都没变!
依然是那个体贴兄弟、为兄弟宁愿自己吃亏的兄弟。
前世自己跟风一头扎进了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