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吕松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门,那吕杨能不高兴坏了吗?
就叫儿子跑去找妹妹吕雪,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吕雪是老二,吕松在家里是最小的那个。
吕雪嫁过去的那户人家,条件也就那样,一样觉得自己没能力帮上弟弟的忙。
让弟弟那么些年都不愿回来看看。
得到侄子带来的消息,说是弟弟回来了。
高兴地丢下来喊人的侄子,就匆匆跑回来娘家,还没进门,就一迭连声大喊老弟在哪?
进门抱着吕松就哭开了,哭着哭着还上手摸吕松的脸。
说是瘦了许多,颧骨都突出了。
要不是之前自己还称过,明明都又重了五六斤,自己还真会信了吕雪的话。
这一次家庭聚餐,是在哭哭笑笑中度过的。
座中泣下谁最多?问问吕雪的手帕就知道。
后边,吕松就开始时不时回家。还给侄子带各种小礼品。
也给吕雪的女儿送小饰品。
那都是吕松带来打开渠道的样品。
现在市场基本培育出来了,这些样品送不送,都已经不影响大局了。
正好拿来给小外甥女,看着小姑娘爱不释手的样,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可是,这回到哥哥家,竟然看到吕杨躺在床上,满脸憔悴。
一问之下,才知道,吕杨这小本生意,竟然引起了街上混的阿四钉的注意。
这人说起来也是下乡返城人员。
不过没被安排到某个厂子,是因为这人爱混社会。
纠集了一群人,成天在街上的录像厅和台球室混。
看到谁有点钱,就找借口敲上一笔,经费就有了。
吕杨本来和阿四钉没半点纠集,生活的圈子不同,往来的人也就不同。
有天吕杨想着把自己的经营范围扩大一点。
就跑到阿四钉他们经常活动的那条街上去了。
那条街舞厅、录像厅、桌球室到处都是,是年轻人猬集的圣地。
那瓜子香烟销量可就大涨了。
一个晚上,就抵得过过别的地方四五天的销量。
结果,就被阿四钉给盯上了。
他们找上吕杨,说,要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就得给交一笔保护费。
吕杨觉得,如果掏钱能换来自己安心贩卖,那出点钱也就值得了。
可是,当阿四钉说,要吕杨每个月交一百保护费的时候。
吕杨扭头就走。
别说自己一个月都才挣两百多块钱。
就是挣一千块,要拿出一百来交保护费,那也是善财难舍啊!
后来还是舍不得那块宝地,就跑去和阿四钉商量,看能不能减免一点。
阿四钉多狠的人,觉得上回折了他面子,根本连话都懒得和吕杨讲。
一句话,交不交?
不交就滚粗这条街。
吕杨忍气吞声,不敢和他们去争执。
就只好偷偷去卖。
谁知道有一次,正好遇见了阿四钉。
那人呼出来一群小弟冲上去就掀翻了吕杨载货的自行车。
吕杨急眼了,也冲上去打那些混蛋。
结果被三两下撂翻在地。
眼睁睁看着一车的瓜子香烟被踩在地上,全糟蹋了。
阿四钉走到吕杨身边,蹲下来说:
“还没见过你这样的硬骨头啊!今天就看看,你这骨头到底有多硬!”
从身边的小弟手里拿过来一根木棒,一下就敲在吕杨的膝盖上。
“啊!”
吕杨声嘶力竭的痛叫响彻夜色深沉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