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明振远看向李氏怀里的男孩。
明哲还在抽泣着，一手推开李氏的胳膊，抬起手指向明菡，“不就是要把你的丫鬟做成人彘嘛！你竟然为一个下人打我。”
明菡锐利的眼神直射向他，明哲讪讪的放下手。
听到明哲的话，李氏的脸上有一阵慌乱。
人彘啊！
这可是最严酷的刑罚，在东晋已经几乎没人会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了。
就连明振远也从来没有这样杀过人。
“老爷，哲儿还小，不懂人彘是什么意思，肯定是说着玩吓唬人的……”李氏的声音有些颤抖。
“娘…”明哲皱着眉，推了推李氏，向他解释道：“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断手足，挖眼珠，熏聋两耳，药哑喉咙，方令投入厕中，折磨至……”
“你闭嘴——”
明振远脖子上的青筋直冒，御史的儿子，才七岁，就对这些骇人的刑罚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朗朗上口，这下他不信都不行。
明菡站在原地，有些讥讽的看着李氏母子，“父亲，看来女儿所述无误。”
李氏在明哲将那些话倒豆子一般说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吓到，她一直都对自己的儿子寄予厚望，想将他培养成状元之才。
但从来没有想到明哲会有这样的歪曲认知，只是自家的孩子，自己教训，被明菡打了一巴掌，她还是很心疼的。
李氏看向明菡，有些气愤的说道：“哲儿只是说说而已，又没真的怎样，就算有不对的地方，也应该是我这当娘的错……”
“对——”
明菡踱步到李氏母子旁边，怀里的明哲看见她还有些害怕，“当然是你的错，因为你的放纵，才会让明哲肆无忌惮。”
李氏没想到明菡会按着她的话来说，所以有些理亏。
明菡余光看了看上座的明振远，发现他并没阻止，便继续说道：“夫人，你不会还搞不清楚状况吧！明哲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将来他长大了，一举一动言行举止都代表着御史府的颜面。”
“孩子要从小教育，而不是犯了错都往大人身上揽，这样他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错”
李氏终于忍不住，不忿道：“就算要教育，也是我这个亲娘来教育”
“呵呵……”
明菡笑了，好想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毫不客气的打量她，“你?你有资格么?”
这句话是明菡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正面的与李氏针锋相对，她李晴还敢提教育，就因为她的教育，年仅十四岁的明靖想方设法的加害嫡姐，区区七岁的明哲脑里全是歹毒法子。
她为明靖明哲能有这样的母亲而悲哀，李氏目光短浅，只顾着眼前利益，有什么资格教育孩子。
“李夫人，你要记住，对于教训明哲这件事来说，我比你有资格。”
这话倒也不假，在还沿袭着旧思想的东晋，嫡出和庶出是不可跨越的，李氏所出的孩子本不应该由她抚养，而是和明菡一样由嫡系嬷嬷教导，她的孩子也只能叫她姨娘，得叫正室为母亲。
但是因为在御史府，这些年由她掌家，这些规矩也都不怎么做数，除了明菡是一直由嫡系嬷嬷带大，李氏的其他几个孩子都是在她身边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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