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黑猫凶狠地“喵”了一声后,大白鹅高高地仰起头,轻蔑地看了黑猫一眼——
“喵!”
仿佛在说:就你会?
黑土惊呆了,绿莹莹的眸子紧紧盯住大白鹅不放。
大白鹅还挑衅地“嘎”了一声,旁人很容易理解的它的意思:“你行你也嘎啊。”
弹幕早疯了。
在那声惟妙惟肖的猫叫声后,吃瓜群众们爆发出非同一般的热情——
【绝了,真是“多掌握一门语言的重要性”】
【你们看到黑猫的表情了吗,和我一样懵逼!】
【这鹅怎么回事啊?主人都是怎么教的,太魔鬼了吧!】
叶钦无奈地看着屏幕上熟悉的身影,随着黑猫的败走,它整个鹅更骄傲了。
周围围观群众见胜负已分,更加狂热地追逐着大鹅的脚步,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如潮水般向鹅涌去,就连po主都买了一袋花生贡献:
“看到这鹅,我充分意识到自己专业技能掌握不够,我打算回家再学门语言,考个证。我作为一个人,总不能连鹅都不如吧?”
弹幕拆台:【别说,还真有可能。】
四周充斥着欢乐的气息。
叶钦关了视频,打算冷静一秒。
买票进门,无暇参观这有名的全真祖庭,叶钦进门便四处搜寻大白鹅的踪迹。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鹅的顶级热度,它的实时位置竟然有人专门播报。
“到邱祖阁了。”
“现在在三清阁。”
“听说刚刚有人窝风桥上看见过它。”
竟是全民寻鹅的场面。
摩肩擦踵间,叶钦整个人都不好了。宜静想要帮忙,又碍于在观内情况特殊不敢出来,只得在一旁看热闹。
“叶小钦寻鹅记第一集!”她笑嘻嘻地说。
叶钦面无表情:“是为民除害最后一集。”
被叶钦身上的杀气吓到,宜静默默在心中为同事点了一根蜡烛,然后更加幸灾乐祸起来。
少了鹅,钦钦身边不就只有她了么?
霸道鹅总尚且还不知道自己在主人眼中已经是只死鹅,仍旧还在享受着自己属于王者的荣耀。在打败黑土成为白云观之王后,它虽然享受着小弟的拥护和人类的崇拜,但位高权重,难免有些高不胜寒。
它开始想念起了自己无情的主人和平静的生活。
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
怀念着过去,鹅寂寞地走在秋日的暖阳下,周围镜头对准它,却再拍不到它快乐的笑容。
直到围观它的群众中爆发出一声惊呼——
“我的包!”
只见一个男人手中抓着包,从人群中夺路而逃。丢失财物的是个女孩,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去追。
人可忍,鹅不可忍。
大白鹅一声呼哨,身后的白鸽一齐飞起,卷起一阵气浪。在人们的惊叹中,鸽子们锁定位置,然后一齐向他扑去。
偷盗者被一股巨力撞到,手中的包飞了出去。
围观者们齐刷刷地跟上。
在霸道鹅总经过时,还专门贴心地让出一条过道。
“嘎嘎。”知错了吗。
偷盗者还在懵逼,他觉得自己怕不是流年不利。
“嘎嘎嘎!”不知道错,简直是欠收拾!
话落,小弟们齐齐疯狂啄偷盗者的脑壳。这惨状,看得一旁的吃瓜群众们脑袋生疼。
……一共就那么点头发啊。
丢包的女孩追了上来,抱着自己的包,大喜之下,竟然对大白鹅鞠了一躬:“谢谢鹅总!”
将军“嘎”了一声,表示不用客气。
勇猛将军生擒盗贼,守护无辜少女钱财。周围的吃瓜群众们自发响起激烈的掌声。
鹅总一边自我陶醉,一边又觉得深深的寂寞。
离家出走的第三天,垃圾主人还……
忽然,人群中伸出一只手,快准狠地揪住了大白鹅的脖子。
“在外玩的还开心吗?”头顶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是熟悉的味道。
大白鹅忽然委屈地嘎嘎叫,在空中蹬着腿儿,想往叶钦的怀里蹭。
如果会说话,相信鹅总还会嘤嘤嘤地问:“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我。”
主仆相认的感动画面,在外人看来却是“一鲁莽女子竟徒手抓鹅”,连忙叫周围巡逻的道长来。
片刻后,马道长带着师父匆匆赶来。
原本这等层次的小事轮不到两位,但一听说那女子抓鹅功夫了得,便立刻联想到了叶钦。赶来一看,果真如此——
“小祖宗。”马道长恭恭敬敬地喊。喊完后,忍不住拿眼睛去看自己的师父。
论辈分,他是孙子,可他的师父在叶钦面前,不也是孙子吗?
观主白发长须,慈眉善目,思考片刻,便温和地道:“大妹子。”
马道长:“???”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想不到他师傅浓眉大眼,竟然就这样背叛了三清!
·
叶钦抓了离家出走的鹅,拒绝了马道长殷勤地“进去喝杯茶”的邀请,干净利落地赶回了家。
就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她一样。
大白鹅累了,眯着眼睛打呼噜。宜静好奇地问:“你们道士之间不需要搞搞关系吗?”
宜静虽然没有社会工作经验,但也知道同行之间起码得认识认识,方便以后走动。叶钦虽然厉害,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人。
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啊。
叶钦说:“再待下去,可能得惹麻烦。”
“什么?”
“白云观香火旺盛,按道理说应该气势煌煌,令人心安。但今天看来却有缕缕煞气弥漫,观主眼下青黑,想必是琐事烦身,睡不着觉。”
宜静回忆惊讶道:“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嘛,马道长见叶钦要离开,屡次欲言又止。就连上次来送请帖的模样,也显得过于殷勤。
“……那还是不要蹚浑水了。”宜静咸鱼道。
两条咸鱼达成共识,回家将大白鹅扔下,愉快地开始午睡。
生命不息,睡觉不止。
直到一声尖叫在院落里响起——
“叶钦,快把你的鹅带走!”
叶轻语穿着高跟鞋飞奔,大白鹅追着她不放,嘴上还嘎嘎嘎地叫。
叶钦起身站在窗户向外看。
大白鹅身上,竟然有一个文弱的、带着眼镜的男人附着在上,嘎嘎嘎也变成了嘿嘿直笑:“小美人,等等我。”
叶轻语跑不动了,跌倒在地。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冲过来的大白鹅没有啄她,而是一头冲进她的怀里——
“好软。”
叶钦:“……”
她把什么玩意儿带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play
将军一向高冷和傲娇, 很少亲近叶家人。此时待在叶轻语怀里一动不动,竟让叶轻语受宠若惊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大白鹅的毛, 这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叶轻语得到了反馈, 更加殷勤地帮大白鹅顺毛。
眼镜鬼哪想到自己能有这待遇, 兴奋地眯眼:“人生得意须尽欢呐!”
一只好好鹅变得怪模怪样, 想着法占叶轻语的便宜。叶钦虽然不喜欢叶轻语,但这家伙到底是自己带回来的, 换好衣服出门下楼。
院子里,大白鹅正缠着叶轻语给它洗澡。
之前叶轻语为了求叶钦帮忙,专门殷勤地想伺候大白鹅, 没想到被当场打了脸。再来一回,对方缠着自己求抚摸求抱抱, 这无疑让她产生了些许满足感。
“好啦, 你看你主人对你那么凶,不给你吃喝还揍你。相比之下,我是不是好很多?”
叶轻语一边干活, 一边嘟囔着。
“嘎嘎嘎。”是啊是啊。
眼睛鬼在这短短的时间, 就辨认出了叶轻语手上戴的表,再看对方的穿着打扮, 瞬间就确定了这是一个他生前根本高攀不起的白富美。
现在富美不但抱他, 轻言细语和他说话,还要给他洗澡。
他死的真的太值了!
叶轻语调好水温,示意大白鹅进盆,当她正打算浇水时, 手上的花洒忽然被一只手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
叶轻语转头看见来人,恼怒地问道。
叶钦近距离观察这个大白鹅身上的玩意儿,对方身上的煞气很淡,只有微弱的一点点,如果不出声,很难被人发现。
和宜静的幼态不同,这个东西应该保持的是去世之前的样子。带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衣,是都市里最常见的码农形象。
“……又来一个妹子!”
洗澡被中途叫停,眼睛鬼原本有一丝丝生气。但看见来人,他瞬间整个人又兴奋起来。
是完全不同的妹子类型!
如果说刚刚给洗澡的妹子是名媛风,那眼前这个新妹子就是高冷厌世风。据他聪明的脑袋判断,两个妹子之间应该有些间隙。
他要怎么选呢?
眼镜鬼活着的时候因为工作原因,一个月见不着一个同龄的异性,更因为自身条件的缘故找不到女朋友。
哪里想到只不过是换了个种生存心态,桃花就忽然旺盛了起来。
“打起来打起来!”
他挥拳头喊,就和当年和兄弟一起看球时那样的兴奋——不,或许比那更加兴奋,现在可是两个女神级别的妹子在为他争风吃醋啊!
叶钦低头看了一眼小眼睛滴溜转的大白鹅,听见眼睛鬼这些“鹅言鹅语”,她心中冷哼一声,伸手就拽着脖子,将大白鹅提了起来。
然后转身就走。
“你!”
叶轻语手上空落落的,眼看着叶钦的背影,愤怒地想:“她傲什么?不就是修了个道么?”
·
叶钦将大白鹅拎上了楼,然后摁在卧室里的地板上,伸手找了个绳子将其捆绑起来。
“这、这也太让人害羞了吧。”
两女争鹅的剧情没有如期上演,就被叶钦以一手老练的锁鹅脖法打断。眼镜鬼原本还有些失望,却没想到一进门,等待他的竟然是如此劲爆的捆绑play。
“下一步,难道要……”
他看见叶钦取出了鞭子。
“嘤嘤嘤。”想不到美人看上去高冷,但其实内心狂野。如果手上有手机,眼镜鬼真的想拍下来,然后起一个劲爆uc浏览体名字——
《惊!一女子竟在卧室里对大白鹅做出那种事!》
《女子拿出蜡烛和皮鞭,竟然想……》
然后,一鞭子就抽了下来。
眼镜鬼当即抽疼地“嗷”了一声。
真实的痛感让他顾不得再胡思乱想,控制着大白鹅的身体左躲右藏,心中疑惑不已——
自从变成鬼之后,他发现自己再不怕疼了,就算附着在他人身上,躯体受伤也不会伤及灵魂,谁想到在这里遭了灾。
叶钦面无表情地拎着鞭子。
自从那次在纪家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缺少一个趁手的武器。幸好赶尸的谭先生乖觉,那日结束之后,专门登门送了一支特制的赶尸鞭。
这鞭子显然是为了女孩子设计,鞭柄不长,鞭绳柔软,用起来很是顺手。
这不,还没有多久,就派上了用场。
日常揍鬼的皮鞭声和大白鹅凄厉的叫声吵醒了在一旁午睡的宜静,它缓缓从镜子里爬出来,打了和哈欠道:
“怎么了?”
还没等叶钦说话,便只见眼镜鬼发出了惊恐的叫声:“鬼啊!!!”
宜静;“?”
等眼睛鬼回过神,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弱弱地问:“你们能看到我?”
宜静:“
ice to meet you”。
眼镜鬼窒息地快晕过去。
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
在叶钦尝试着将眼镜鬼从大白鹅身上搞下来时,另一边的叶轻语也在房间里自闭。
她之前和人说好的一个约会取消了。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聚会,说起来不过是一堆小姐妹在一起吃吃喝喝,相互吹彩虹屁的饭局。忽然取消,行程上空了一大块,这让她心里一时间无所适从。
躺在床上刷微信,日常热闹的“睡你男朋友又怎样”冷冷清清,想必是避讳着她心情不好拉小群嗨去了,再刷朋友圈,也都是些莺莺燕燕的自拍照。
好无聊啊。
叶轻语手上机器人似的刷着,脑子却到了另外的地方——
纪宜春真的要和她分手么?
去修道是真的还是借口?
转念一想昨天唐秘书对待她的态度,叶轻语又忍不住难过起来。她很清楚,之前的依仗是纪家小少爷未婚的身份,还有爷爷的偏宠。
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关了朋友圈又打开,习惯性地下拉,叶轻语眼睛一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聚会不是取消了么?!
发朋友圈的人大概是忘记了屏蔽她,在朋友圈里发了一连九格,除了琳琅满目的食物之外,是小姐妹们加了十道滤镜的自拍。
她点开图片仔细一数,好家伙,除了她之外,竟然都在。
她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愤怒,直直戳开一个小姐妹的微信头像,发了一长串问号过去。
显然,对面也刚刚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把朋友圈删了,然后微信装死。
【我说,背着我聚会很爽哦?】叶轻语冷嘲热讽地问。
对面“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很长时间,最终才弱弱回过来一句:【轻语,你不要误会。我们担心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没叫你。】
她心情不好?
那现在就好了?
叶轻语从来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过,刚做完的指甲险些能将手机屏幕戳破:【那我得谢谢你的贴心了?】
对面显然也被吓到了。
过了好一阵子,才解释道:【今天的聚会,宜春说要来。】
【不好意思。】
叶轻语正打算继续辱骂的手指停住了,忽然反应过来。虽然说她平时和贵圈的小姐妹们吃吃喝喝,但,归根到底,她们都是纪宜春的朋友。
她是因为“纪宜春未婚妻”的身份被带进去的。
现在她和纪宜春掰了,为了面子,还是她主动放风声说要退婚,这样一来,纪宜春往日的朋友们肯定不愿意再和她玩。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叶轻语缓缓扔下手机倒下,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此时,叶轻语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唐秘书的消息。
【轻语小姐,我今天回家和老爷汇报了钦小姐事情,他很不不开心。白云观这个项目对于叶家来说很重要,想请问轻语小姐,有没有办法劝说一下钦小姐?】
劝叶钦?
还不如杀了她。
……等下。
叶轻语忽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指望叶钦?她把这件事解决了不就对了么?
她手上有人脉,有资源,有京圈儿的小伙伴,还比不过一个外行人不成?
想到这里,叶轻语在微信群里发:【小伙伴们,有人知道白云观旁边那块地是怎么回事吗?有消息告知我,有重谢哦,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宜静:how are you?
眼睛鬼:im fi
e,tha
k you. a
d you?
宜静:可是你看上去不太好耶~
(* ̄︶ ̄)
感谢在2020-04-24 10:15:04~2020-04-25 10:3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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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眼睛鬼
翌日清晨。
叶钦一大早锻炼结束, 来不及吃早饭,就准备带着虚弱的大白鹅出门。
韩静追出来问:“今天怎么又要出去?”
她记得叶钦的脾气, 往往是能宅在家就宅在家, 除了锻炼之外绝对不下楼。这两天可真是, 天天都在家留不住。
“你该不会又去见那个臭小子吧?”日常担心女儿被骗的韩静操碎了心。
眼镜鬼小声问:“那个臭小子是谁?你男朋友?”
叶钦低头看了它一眼, 它缓缓地缩了回去。
自从昨晚上宜静的出现,眼睛鬼就知道这位不是一般人。再加上被抽了一顿, 现在别说他闭嘴,就让他脱衣跳探戈,他也是可以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呀?”眼镜鬼不死心地问。
叶钦冷冷地回答他:“白云观。”
“!”
眼镜鬼小心翼翼地说:“能不能不要去?”
“你说呢?”叶钦反问。
眼镜鬼一时间更自闭了。
倒也不怪叶钦脾气不好, 实在是因为这个附着在将军身上的鬼太过顽强,就和胶水一样黏黏糊糊。
昨晚上, 叶钦本来想通过打尸鞭将其分离出来, 没想到几鞭下去,对方虽然痛的嗷嗷叫,却丝毫没有显型的苗头。
为了保证将军的安全, 她只好另外想法子。
可一晚上, 无论是她的符篆,还是宜静的明月镜, 竟然都拿这只鬼没办法。
“他好奇怪, 明明也是煞鬼,但是身上的煞气竟然只有一点点。”宜静之前当了十年的煞鬼,可谓是鬼中的专家。
煞气弱,存活力强, 就和小强一样,将煞气打散了,又很快凝聚起来。
“我是回头煞,那他是什么?”
叶钦想起眼睛鬼那些神奇的**、丝言论,冷笑一声:“孤寡煞?”
传说中有人天生注孤生的命,由于找不到伴侣,孤单一个人,又经常看见别人秀恩爱,长年累月下来,就变成了一种执念。
眼镜男虽然怕叶钦,但听到这里,仍然忍不住冒头,弱弱地解释:“不是我的问题,我们程序员就是这样的!”
由于学理科,高中时班上女孩子就不多。等到了大学,整个信息学院就没几个女生,稍稍好看的,一入学很快就被追走了,哪里轮得上他?
好不容易读完本硕,从学校里毕业参加工作,公司里的女同事就更少了,周围活动的都是和他一样团购格子衬衫的糙汉子。
“你不要甩锅。”叶钦说。
眼睛鬼拿出了debug的劲头来,结结巴巴和叶钦争辩:
“我们公司一共就十二个单身女孩,人力资源部三个,财务部四个,行政和前台三个,还有两个都是老板的情人。而光我们组就有三十个单身狗,谈恋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轮得到我?!”
他快急哭了。
说着说着,还越来越难过:“公司里找不到对象,我心想就相亲去吧。谁知道网恋谈了一个小姐姐,一见面是个抠脚大汉,还想对我动手动脚。”
之后,相亲也不敢再去了,下班就留在公司写代码,写着写着,猝了个死。
变成鬼之后,本来想放飞自我,突破极限,哪想到美好生活刚刚拉开序幕,就被叶钦一顿抽打。
“我太难了!”
但显然,其他两位都不太能理解他的苦衷。宜静好奇地问:“你不是社恐吗?为什么知道公司所有未婚女性的具体情况?”
眼睛鬼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公司的OA系统是我写的。”
事实上,由于常年找不到女朋友自愿加班,他的业务水平在公司里数一数二。
“那你很厉害啊!”宜静由衷地感叹道。
一个文科学渣总会对理科学霸有一些超乎寻常的崇拜。
“……那有什么用呢。”眼睛鬼卑微地说。
还不是孤独到死。
大致搞清楚了眼镜鬼的来历,可还是弄不明白怎么将他和大白鹅分离出来。还好,解铃还须系铃人,白云观就在眼前。
昨天下午还急匆匆地走,今天就主动送上门。
这酸爽,简直比吃了老坛酸菜面还要带感。
叶钦心情复杂,眼睛鬼也没好到哪里去。看见“白云观”三个大字,就和傻鸟一样紧紧闭上了嘴。
“想起什么来了?”宜静问。
眼睛鬼摇头,小声道:“我现在是鬼,出入这种地方会不会出事啊?电视剧里都说鬼魂不能进宗教场所的。”
宜静心想这鬼想的还挺多,但看在对方是个技术大佬的份儿上,解释道:“你放心,跟着钦钦不会出事的。”
果然,眼镜鬼感觉到在进门时,有一种奇怪的能量挡了他一下,但叶钦手一挥,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大佬!”
眼镜鬼吹彩虹屁。
叶钦没理他,朝着观内的方向走。可哪里想到,竟然没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小姐姐,你手拎着的是网红大鹅吗?你怎么这样抓它啊,它会难受吗?”
“鹅好像受伤了,怎么不给它看看伤?”
“woc这就是网上很红那只鹅吧,这女的谁啊,虐待小动物?”
眼镜鬼惊恐地蜷缩了起来。
好多人!
可是,感受到周围人或好奇或惊喜的目光,眼镜鬼也不得不承认,他作为一个人,竟然还没有一只鹅滋润。
“麻烦让让。”叶道长从业以来,遇到彩虹屁是常事,因为一只鹅被职责的,还是第一次。
让让是不可能让的。
吃瓜群众们默默掏出手机拍摄,想要将这个虐待鹅鹅的冷酷女子曝光在网络上。
叶钦眉头紧皱。
眼镜鬼害怕道:“大佬该不会动手吧?”
话落,却听叶钦心平气和道:“你们再拦,它得不到治疗,马上就会死了。”
眼睛鬼福至心灵,连忙配合地惨叫一声。
观众们谁也不想背这口飞来横锅,互相对望一眼,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谁知道叶钦刚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惊叫:“有人晕倒了,快点来人啊!”
叶钦抬头看了一眼白云观头顶阴沉的天空,犹豫片刻,还是朝出事的方向移动过去。
宜静好奇:“不是咱们不管闲事吗?”
叶钦说:“是人命。”
仙道贵生,人命关天。
在叶钦过去时,周围巡逻的弟子已经赶到了。其中一名弟子蹲下碰了一下昏迷者的鼻息,顿时愣在原地。
“没、没气了。”
四周围观群众一阵哗然。
好端端的道观,竟然死了人。
叶钦挤开人群,将大白鹅放在一边,让宜静照看。自己蹲下来,伸出手,在昏迷者的脸上拂过。
巡逻弟子哪想到忽然冒出来个陌生人对尸体动手动脚,嚷道:“你是谁啊?干嘛在这里捣乱?”
“快,出去出去!”
说着,就要伸出手来推人。
叶钦抬头,无声地看了对方一眼:“你想让他死就继续喊。”
巡逻弟子被叶钦的眼神吓住了,愣了片刻,才说:“你是医生?”
下一秒,却见叶钦掏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纸,贴在昏迷人的脖颈处。
巡逻弟子回过神了,他作为道士,当然知道这些符篆的真正含义——不过是信众们求回去当个心理安慰罢了,哪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你、你不是医生就不要耽误治疗啊!”这一次,说话的是昏迷者的同伴,他吓傻了,刚刚才反应过来。
“虽然这里是道观,但还是要相信科学!”
看着这个电影看多了,想要用特异能量改变世界的疯女人,巡逻弟子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姐,耽误人治疗,要真死了人,你是要坐牢的!”
围观人群连连点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来发疯。”
“不会是学道学傻了吧?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道家大能?”
只有少数几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探头探脑地说:“让人家小姑娘试试怎么了,这人不是本来就没气了吗?”
众生百态,在顷刻之间展现无遗。
叶钦却不管这些,她先用符篆将人的三魂六魄留在躯壳里,然后再灌注“气”,使其能够拥有重启生机的动力。
“快把这个疯女人赶走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少着急的围观群众实在是受不了了,妄图动手,将叶钦赶开,就连巡逻弟子也打算上手抢人。
负责观内庶务的马道长在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远远地听到人说“没气了”,心中便一个咯噔。
“让让,让让!”
弟子们在前方给马道长开路。
守在一旁暴跳如雷的巡逻弟子见到这位未来的掌门真人,整个人就像重新有了主心骨一样,大叫道:“师叔,您快来。这里需要您帮忙!”
在巡逻弟子的设想中,师叔带人赶来,意味着他们有足够的人手能够拉开疯女人,尽早带着昏迷的人前去就医。
可哪想到,马道长目光在这疯女人的身上停留片刻,就像受到了惊吓那样呆愣在原地,紧接着,眸子里爆发出骇人的惊喜。
“小、小祖宗,您怎么在这里!”
白云观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的马道长结结巴巴地对着疯女人说。
“您、您愿意出手,真的太好了……”马道长语无伦次。
巡逻弟子惊愕地失去了语言。
这到底是什么剧情?
与此同时,随着马道长话落,躺在地上刚刚被鉴定为没有呼吸的人,竟然手指动了动。
“他有动静了!”对方的同伴惊叫到。
巡逻弟子缓缓睁大了眼。
微风吹过,昏迷者脖颈上的符纸微微漂浮,仿佛在说:不好意思,虽然都是符,但是我们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诡异二维码
观里的管理人员到了, 再加上晕倒的人的确有了动静,围观群众在巡逻弟子的劝说下三三两两地散去。
一边走, 一边还有人讨论:
“这什么情况啊?白云观组织的大型活动在线活动?那个女的是演员吧?”
“别说, 那个人晕倒的时候还挺像的, 刚说他没呼吸的时候, 我还专门仔细看了,的确脸部发白。这年头演员真不容易, 憋气都这么拼。”
“大概为了卖符吧?道观为了创收都不择手段了……”
没有人会真的相信,在刚刚的一瞬间里,一条生命的确处于即将离去的边缘。
在说话期间, 跟着马道长前来的弟子们找到了担架,将昏倒的人抬起来, 准备先送去道观专门的医务室里。
出事人的同伴松了口气, 跟在巡逻弟子身边,像是发泄紧张一样地碎碎念:“我就说没什么事的吧,他平时身体很好, 怎么可能突然就晕倒了呢?”
巡逻弟子被一道黄符碾碎的三观还未粘贴起来, 闻言呢喃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
和巡逻弟子一起经历了最惊险的时刻, 同伴拉着他说话:“小道长, 感谢你刚刚站出来帮忙,你能告诉我,刚刚那个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大约是后来的马道长那句“小祖宗”太过惊人,同伴缓过神, 颇为好奇地问。
“她刚才的贴的黄纸是什么?我兄弟醒过来,的确和这个有关吗?”话是这样问,但同伴自己心里都不信。
什么时代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谁知道,想要从巡逻弟子这里得到共鸣的他注定要失望,只见刚刚还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小伙伴听了他的问题,竟然扯了扯他的胳膊,示意他小声一点。
“尊重一点,不要这样讨论我们的道教前辈。”
同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见马道长那般恭敬,巡逻弟子心中也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这会儿憋在心里正难受,听见有人八卦,最终还是忍不住放慢脚步,坠在队伍最后给人科普——
“你知道那是谁吗?你们运气真的太好了!”
同伴觉得这小伙伴真是奇奇怪怪,他又不是圈内人,怎么可能懂谁是谁?更何况,刚刚出事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小道长不是和自己一样骂疯女人吗?
怎么转了个身,就什么都变了。
难道小道长又两幅面孔不成?
没有一个给力的捧哏,巡逻弟子仍然要把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我给你说吧,京城最近刚来了一位圈里的大前辈,是有名的天才。你看过都市修真小说吧?里面总有些隐藏boss,这位就是我们圈里的超级大佬。”
小伙伴给了一个“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的眼神。
还修真小说?怕不是看网文上瘾,需要去接受电击治疗。
“好吧,那这位大前辈有什么功能呢?”面前毕竟是救了自己朋友的小道长,对方想要编编故事,吹吹牛逼,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谁知道巡逻弟子吹起牛逼来竟然不打算打草稿:“都说了是天才,前辈当然什么都会啊!相面、风水,这些都是雕虫小技,最重要的是那符篆……”
“你知道大前辈一张符篆,现在已经炒到了十五万么?”
同伴捂住钱包,默默露出了一个“你别想骗钱”的警惕眼神:“你别告诉我,刚才那姑娘往我兄弟身上贴的符篆,是让他清醒的关键吧?”
“当然!”
同伴:“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给我描述你们大前辈符篆的功效。”
“……是。”
“然后忽悠我,说今天是什么三清生日,符篆只要998。”
巡逻弟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吃瓜的热情,竟然被人当成是在搞营销!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