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在车厢里摇晃,那些时候,我就是胆战心惊的游鱼。
由于患有斜视,我的右眼珠子总像金鱼那样,向外侧偏移。
被装进颠簸不止的公交车车厢时,它会更决绝地漂向右侧的太阳穴。
我就是在那时看见他的。
啤酒肚,黑色鸭舌帽,不刮胡子,丑陋的男人。
我右眼球的球心离眼角还有七毫米时,他把他的手往站在车门附近的女人屁股上贴。
显然,他是这条公交线上的惯犯,售票员害怕得罪他遭到报复,没有出声提醒,我也不打算理睬。
被摸的女人自己都没有反应,只是僵直了身体,屏住了呼吸。
我不懂她的害怕,更不懂他的快乐。
明明已经从女人的体内诞生,为何还会对女人的体表兴致盎然?
我不理解。
但我想起了我妈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