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说得有理,时间未到,就打发人走,你这小厮也太躲懒了。”身后传来了一男子冷厉却有磁性的声音。
霁月顺着声音转身看过去,只见俩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正踏门而入。
其中一人穿着银白镶金提花锦,白衣金线在他身后余晖的照耀下闪着光,似是将整个屋子都照得敞亮华丽了许多。他摇着手中的玉扇,目不斜视、阔步而行,举手投足间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高贵气质。
另一个着乌金暗纹束腰袍的黑衣男子则跟于其后。他肩上扛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裹,机警地环视着房间内的一切。
目光落于戴着面纱的霁月身上时,黑衣男子眼透狐疑之色,定目紧盯霁月,如鹰一般的目光,似是能看穿面纱之后是怎么的一张脸。
霁月被他看得身上汗毛竖立,手心发汗,她只得慌张地躲避开黑衣男子的眼神,踱步过去拉木明,小声道:“木明姐姐,不如我们明日再来。”
“为何要明日再来?”木明只瞪着那伙计高声大话,手还抓着那伙计手中的名册不放。
这木明的大嗓门本是和伙计较劲,却把霁月吓得立在一旁不敢说话,憋红了脸。
那伙计见拗不过木明,又看屋内进来的两个男子气质不凡,便放开了册子,三两步便从柜台内出来,鞠躬迎道:“两位公子可也是来报名的。”
“正是。”黑衣男子简简单单回答。
那白衣男子也不理睬伙计和众人,只找了堂内最敞亮的一把椅子坐下,闭目摇扇休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这花意苑的掌柜,等那小厮汇报工作。其实准确说来,他那股淡然高贵的气质,不是小小掌柜能有的。
伙计闻了黑衣男子所言,又往白衣男子方向瞅了一眼,眼珠微微一转,刻意地说:“既然你们几位都是来报名的,那我就破例为各位登记了吧...”
说罢,伙计就恭敬地请黑衣男子前去做登记。
木明见那伙计要给黑衣男子先办登记,不肯依绕地说:“是我们先来的,不该我们先办吗?”
那伙计又瞥了一眼木明和霁月,目光略过两人,堆满笑容地问向黑衣男子:“请问贵人姓名,此次参赛之物可有带来?”
“参赛的是郭安公子,你可叫我冷离...”
“是我们先到的,你眼睛看不见吗!?”木明瞪了瞪小厮,又没好气地看向冷离。
“就给他们先办吧。”冷离倒是颇有风度地走向了白衣男子郭安那边,立于郭安身侧,在包袱里掏出个琉璃翡翠弯嘴壶,“公子,今日赶路辛苦,且先喝一点水,等待片刻吧。”
安公子抬起眼皮,接过水,饮了两口,将目光看向正在办理手续的木明,又瞄了一眼霁月,目光颇为高傲,“这小城镇举办的比赛真是一点没有体统。”
冷离接过他递回的水壶,微微一笑道:“公子说得正是,此次乌渝花,定是我们囊中之物。”
霁月是听见了二人的对话的,已十分好奇二人究竟是何身份。
但更多的是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受,许是被那两名男子的气场摄住,自卑感作祟,还未缓过神来,她只盼木明赶紧办完登记,远离这个地方。
加之今日奔波,已过了吃药的时辰,换生毒的毒性发了出来,霁月浑身乏力,头晕目眩起来,她强忍着,找了身旁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