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阙想拍夕阳下的海滩，逼着他弟把上衣也脱了，和顾忍风一起给他的照片做点缀。让他俩一会儿踩着浪在沙滩上跑，一会儿在浅海里打水仗。
程阙短暂摘下草帽扇风，顾忍风才发现他的头发挺长，扎在脑后，散开的话应该能到肩膀的位置。
“就他毛病多，做他的摄影模特烦死了。”程喻回程的时候还在吐槽他哥。
“是你太没有表现力了！你自己看看从小到大的照片，连笑都不会！”
“一个大男人，留这么长头发，还爱吃饼干！”程喻少有地做出夸张的表情发表直男言论。
“哎哎哎，你这个老古板！男人没有资格留长发吗？没有资格吃饼干吗？每次给你吃我烤的饼干和蛋糕，你都说好吃。”
“我那是礼貌，懂不懂？”
程喻在基地的时候很严肃，哪怕回了家在父母面前也不常说笑，没想到在哥哥面前竟然活泼起来，像换了个人。
顾忍风觉得很有意思。这个哥哥是什么开关吗？按下去，严谨稳重的程教官就变回小孩了。或者他有什么魔力，让靠近他的人都很容易开心起来？
顾忍风摸摸自己的嘴角。翘着的。
程阙和弟弟聊天打趣，也没冷落来做客的顾忍风。
“你这名字，肯定挺多人叫你风子吧？”
“不多，就是关系特别好的会这么叫。”
程阙惊奇：“你周围的人都不喜欢起外号吗？我上大学的时候我朋友都叫我小麻雀。”
“噗……”程喻扶额爆笑，“哥，你语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得意，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程阙咧着嘴笑，“怎么不是好事？后来在泳池更衣室比完之后，他们不得不向我承认误。”
顾忍风也笑起来，“那以后没人叫你小麻雀了吧？”
“嗯，没了。他们叫我大麻雀……”
“噗哈哈哈哈哈……”
从海滩到他们停车地点的这一段草地，一路欢声笑语。金色夕阳从远处楼房的间隙照过来，遥远的一两道魔鬼光偶尔闪烁着亮起又消逝，和晚霞融成一片，炫丽如一幕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