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霄与一双冰冷的金色双瞳对视，鼓荡的凶戾之气冲击全身，忽然脑中一疼，不消片刻便倒在地上。
是幻境。楼明霄出奇地冷静，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也没有。
凝白的雾气包裹住他，属于“楼明霄”的记忆渐渐褪色，另一个“楼明霄”的前半生涌入脑海……
楼明霄提着酒壶歪歪扭扭地走在路上，他横行霸道惯了，行人不敢触霉头，纷纷闪身避让。
今日花灯如昼，宝马香车流水般掠过他，街上都是成双成对的，唯有他一个孤家寡人。
酒喝多了，脚步像是踩在云上，一个不稳就向一旁栽倒。
一只手及时抓住他，把他带起来，没波及到路边的花灯小摊。
“谁啊！”楼明霄喝得眼睛发红，抬眼去看那个敢碰他的人。
这一看就移不开视线了。
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发丝全被一根青玉发簪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双黑眸映出细碎的灯火，唇边含着一抹浅笑。
“朋友，当心些。”
楼明霄猛地回神，却发现那人早已越过他走远了，转头看去，只能看见腰身纤细的背影。
是道士？
他喉结滚了滚，莫名觉得渴，心中恶意混杂着说不清的欲望蓬勃生长，于是抬脚跟了上去。
道士不是本地人，官话说得很好，声音也温吞清浅，他对什么都很感兴趣，在每一个摊子前都要停上一停。
灯影憧憧，楼明霄熟悉这座城里的每一寸土地，他尾随着神仙一样的道士，跟着他在花灯里穿梭。
道士停在一个摊位前，手里提着一盏莲花灯：“这个怎么卖？”
花灯造型生动，由一把镂空的长提手垂下，尾端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教楼明霄好一阵心动。
道士疑惑地朝这边望过来，楼明霄下意识藏进人群里，等到对方的目光收回去才敢重新靠近。
道士不舍地将花灯放下，笑着对摊主摇头，婉拒了对方将花灯送给他的好意。
“功不受禄。”道士轻轻说了一句，朝某个方向走了。
楼明霄连忙跑到刚才的摊位上，拿起莲花灯后随手扔下一大块银子，不管摊主在身后叫着“没找钱”，紧紧跟上了道士。
越是靠近，他心中越激动，灯柄都快让他捏碎了！
好想要。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粘稠的恶念要从心口溢出来了。
楼明霄抄了近路，藏在幽暗的巷子里守株待兔。
一身白衣的道士在黑暗的地方简直在发光，庙里供的菩萨也他半分光风霁月。
一尘不染的鞋面出现在楼明霄眼中，他心中一喜，随之而动，攥着道士的手腕将对方拉进巷子里。
“我就亲一下，让我亲一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