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据说他上了天庭,在南天门外逛了两圈,写下一个字,甩了笔就又下了凡...”
“一个字?一个什么字?”
“骚...”
“骚?!”
“那人到了南天门,问守门的天将,说听说以前这里有个人尿了泡尿,那地方在哪?天将指着说就是那根柱子下,那人在柱子边转了两圈,解开裤裆,也撒了好大一泡尿,哈哈大笑,在柱子上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骚字,转身就下了凡...”
徒弟面露向往之色,嘴里喃喃自语,说敢在南天门前撒尿,那人一定是个有本事的神仙...
“师父,你上次好像还说过,什么佛家道家,什么金身什么玩意的?”
“呃...佛家说金身,道家说灵丸,意思差不多,反正有了那玩意,就特别猛...”
“妖怪也会有吗?”
“当然了,修仙得道者,但凡度过天劫,修为增长,就可以生成金身或者是灵丸,所以有这玩意的妖怪,都特别猛,惹不得...”
“天劫到底是什么,哪来的?”
师父挠挠头,仔细思考了一下,很诚恳的回答:“不知道...”
那徒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好像满肚子的问题:“那这世上,妖怪多吗?”
师父一本正经:“多,水浅王八多,妖怪到处爬...”
徒弟望向黑漆漆的庙门外,打了个冷颤:“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怕什么,你不是有法器在身吗...”,师父倒是好像一点都不慌。
“法器?!”,徒弟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铃铛啊!”
徒弟撇撇嘴,一脸嫌弃:“破铜烂铁,还法器?谁家有法器能莫名其妙从树上掉下来?!”
师父挠挠头,好像也把不太准:“阿弥陀佛...说的也是,不过,人是人他妈生的...”
“妖是妖他妈生的...没什么区别,不用怕!”,徒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完下半句。
师父竖起大拇指:“善哉善哉,果然有慧根,不愧是我的徒弟!”
徒弟撇撇嘴:“师父,你从道边捡到我,多少年了?”
“呃...十四五年,总有了...”
“就在这庙口捡到的?”
“嗯...”
“然后咱们这么多年守着这破庙,是等有人来寻我回去?”
“呃...这个...嗯!”
“师父,当山贼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为师仔细考虑过了,咱们俩去当山贼,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没有家伙办不了事啊...”
徒弟忽然来了精神:“那好说,王屠夫家杀猪刀多的是,咱们明天去偷两把来就是!”
师父忽然望向庙门,眼神似有飘摇,嘴里轻轻答应:“也好,今天早点睡,明天去偷刀...”
徒弟见师父终于答应上山当山贼,格外高兴,跳起脚来答应一声,跳上庙里唯一的一张床铺,紧紧靠里睡下,留下半边床铺给师傅,片刻后就鼾声响起。
一团薄雾自庙门处涌入,飘进门都缺了半边的禅房,一个身穿宝蓝锦袍的乡绅自薄雾中步出,笑望向坐在床边的师父。
“禅师,这一世的日子,可又到头了...”,那乡绅满脸堆笑。
那师父轻轻抚摸熟睡徒儿的头顶,似有不舍,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悟空,下一世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