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是比流言蜚语更加能够杀死人的?
平阳侯府家嫡小姐蓄意推人下水,这个消息,一旦散出去,都能炸得轩然大波。
平阳侯府保得住她,却不代表,就能够封住旁人的嘴,毁了一个女子,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言语把她压垮,让她再也翻不了身喘气。
到时候,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都能成为锋利的茫刃,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这么强大的内心来应对了。
“属下明白。”
……
不假几日,盛夏的大建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平阳侯府小姐恶意推人下水的事件,虽不知晓那个被推入水中的是谁,但也足以掀起波浪。
不少世家后院的夫人小姐,还背后偷偷唾弃着柳家的嫡小姐心思歹毒来着,但碍于平阳侯是建国功臣,即使背后有人特意闹的厉害,也不过是落了个幽蔽的后果罢了。
“真是极美。”
姜落芜撵着锦帕轻轻拂过被薄汗浸润的额角和面颊,那张俏丽的小脸上染了几分桃红,明显是刚刚才运动了一番的模样。
放下手中的帕子,她马上又归到舞蹈的行列之中。
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衣临风而飘,身段姣好,步似轻羽,起舞蹁跹,飘逸灵动,与曲合二为一,全然融为一体。
实在是个练舞的好苗子。
饶是像安府乐见过了那么多习舞的人,却没能一个有眼前女子一般如此勾人心魄,她弹奏的小曲,每一个节拍都被驾驭的游刃有余,不仅能像涓涓细流般绵长柔软,亦可以似激流飞瀑一般柔中带刚,实在是妙哉……。
不说别的,单从天赋来说,姜洛芜就是自己眼中的第一人。
安府乐就这般静静的观赏着,嘴边漾出不自觉的笑,眼中尽是欣赏之情。
一曲完毕,沉浸在舞中的美人也终于醒来,一回头,就正好对上了安府乐对自己满意不已的欣然笑着。
“先生,我今日可有长进了些。”
她的大眼瞪的水灵,俏生生的说着,眉眼之中还染上几分期待,两缕青丝挂在耳边微微,不时飞舞,一副很需要鼓励的样子。
“落芜姑娘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倘若假以时日,吾师这个身份,怕是用不着了。”
安府乐三分打趣道,心里确是真心实意的夸赞着她。
“先生莫要打趣我了,洛芜较之先生,还远远不及。”
只是姜落芜并不知道,旁人要想得到她的一句夸耀该是如何困难的一件事情,她早些年就以闭关修炼为由,闭关不出,只是后来皇家的人来了,才不得已之下做了个梨园的府乐。
素闻安府乐对舞蹈简直到巅峰造极的境界,那抚琴的工作,只不过是她另外一个爱好,可也是如此的一个人,对待姜洛芜一改往日的苛责,更是破例教她习舞,可见姜洛芜在她眼中分量之重。
姜落芜不知晓安府乐的来头,仅仅知道教自己练舞的先生很厉害,娘亲也让自己多下功夫跟随学习。
眼瞧着外边时辰也过了好些时候,梨园里练习之人也渐渐都散去,安府乐捉摸着也该是放人回去歇息了。
“今日你练的不,可以回府小作歇息一番,改明儿再来。”
“好,那落芜就与先生告辞了。”安府乐话音落下,姜洛芜低声应完,吩咐着人,伺候自己换下了舞衣。
脱下舞衣那一刻,姜落芜觉着自己都轻松了不少,众人都常常夸赞她天赋不比寻常,而她却不以为然,认为自己的水平只再普通不过。
自己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多了,压的人也喘不过气,她是自幼便习舞,但却不喜欢全然扑倒舞蹈之中。
坐在软榻上好一会儿,她已经精力几,扶着额轻轻支撑着,闭眼假寐休息。
很快她就被马车送回府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