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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骑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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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济耶发生的变故传到欢乐宫时,影子皇帝正在帘幕后主持最新一次的狄欧尼索斯之宴。当时他心情堪称愉悦,一边用特制的细长银质吸管享用兑上生命之泉的果酒一边和他忠实的总管轻声闲聊。可惜他那位皇后总是对百禁忌的狂欢宴表现出毫不掩饰的憎恶不乐意偕同观赏。

在某些爱好方面,玛莱利和艾尔缇全聊不到一处去。不过这没关系,艾尔缇不愿意聊的话题有的是人挤破头乐意同玛莱利聊。只是皇帝通常看不上那些上赶着趋炎附势的家伙,他对多姆的亲近源于对其父亲弗兰克的感激。而这位常年面表情的内廷总管,也确实尽忠职守挺对得起自己的职位。至于他在皇帝授意下干的那些事是不是缺德到天打雷劈,那可不在欢乐宫的考虑范围。

在这个宫殿里道德和羞耻心是最足轻重的东西,这种情况有利有弊。好的方面来看,它使得进入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所欲为完全按照原始欲望行为举止而不用受到道德良心的谴责。

譬如那位已经在宫里住了三个月的普莱特侯爵,刚从外省来到帝都时他可是个拘谨到堪为平信徒楷模的好青年,每天早上从不迟到缺席大教堂的晨祷。自从受邀进了欢乐宫,他过去常用来向上帝祈祷的那张嘴现在忙于吞吐各种款式的男根,再闲暇同他的上帝发生交流。和很多养尊处优的贵族一样,这位迷途羔羊属于那种爱给人干多于干别人的性癖。在欢乐宫里不管走哪路一切有求必应。三个月时间,与宫中琳琅满目的精壮男仆尽情滥交,足以摧毁这位年轻贵族软弱的肛门括约肌。他现在干脆戴上了当下圈子里很流行的肛环,颇为骄傲地到处展示自己被彻底开发后再也法闭合的肉洞。

像他这样过去严于律己生活在教条之下的普通人,一旦堕落往往比生来淫荡的娼妓更可救药。在宫里人们经常可以看到这位当季红人光天化日之下像块三明治夹心同两个以上男人搂抱在一起。不仅是男仆,其他在宫中做客的贵族也爱同普莱特侯爵胡搞。普莱特长得不赖又胜在年轻,一张肉感的粉色嘴巴自从放弃了祈祷就觉悟出吸吮鸡巴的天赋异禀。不止一位炮友称赞过,侯爵那肉嘟嘟的嘴唇紧紧包裹在男人阴茎上榨取阳精时神似他时常被玩到翻出的肛门。比其他年老色衰又爱让人肏屁股的同侪,年轻的侯爵有着天然优势,于是乐于到他后庭一日游的新老朋友也格外多。

可他的运气很快就要走到头,过几天他就要回封地去了。而玛莱利当初邀请这位外省贵族来京也不是没理由。他知道这位青年贵族是一个血脉已经稀薄的古老家族最后的继承人,而他继承的庞大产业包括了几座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城堡。君子罪怀璧其罪,可怜的普莱特侯爵,要怪只能怪他祖上留下的地产位置太诱人。

皇帝一脸欣慰隔着帘子观看侯爵享用自己送他的临别大礼包,他在筵席的醒目位置热情似火地给一个叫雅克的男仆骑鸡巴。多姆在皇帝耳边平铺直叙地汇报今早伊尔汗医生和他的助手们是如何用水银加上草药调制的药水,配合化妆品帮那位雅克修饰他傲人但已不健康的生殖器——皇帝和他的宫廷总管都很清楚他们向自己的客人提供了什么。

他们并不经常在许多人参加的乱交狂欢上放出带病香饵,因为脑子在高热状态下的客人容易误打误撞自投罗网。这不就有个身材敦实的男人,不满足于过眼瘾,他单膝跪地猛然扑上前去从背后用双手紧紧抓住了侯爵敞开的大腿。男人把脑袋贴近侯爵的屁股伸长舌头卖力舔舐交媾中的两人密合之处,把他人性器摩擦打出的泡沫当珍馐美味贪吃进肚。

这种意外难免发生,因为性头上的人们愚蠢超乎想象。玛莱利皱着眉头问多姆那个找死的笨蛋是谁。多姆回报说他并非贵族乃是当下在帝都十分受欢迎的一位剧作家,普莱特侯爵的崇拜者之一。

“写下‘他翻出的肛门好像他迷人的红唇‘这个经典比喻的就是那家伙。’”

“我说呢怎么那黄诗还带点文艺腔。”

玛莱利嘲笑这位富含文艺细胞的崇拜者真是情真意切,就连性病都迫切与偶像分享。不过既然这杂鱼八成是要误中,那多姆就得找个理由在宴会结束后就把他也一同赶出宫去,省的这人成为一枚不稳定的传染因子。

生殖器周边其实已经长出一圈疱疹的男仆在宴会前服用了延迟射精的药物,但他被叮嘱这一场只能盯着侯爵一个人输出——皇帝还不想让他其他的客人一夜之间都染上梅毒。作为一位完美主义控制狂,在奥林帕斯连疾病都应当在影子皇帝的严格控制之下。

“医生说雅克昨晚有点尿血,他的病情发展比预想还快。这次宴会后他也会被遣散。”

多姆同皇帝一起冷眼旁观那位一所知的侯爵兴高采烈同身患梅毒的雅克水乳交融。不知死活的剧作家好像是嫌自己还中招得不够彻底,帮侯爵舔完了屁眼还兴高采烈加入了两人。他胯下那物的本钱完全不能同专业人士雅克相提并论,但侯爵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还是大方地用他松弛的后穴接纳了第二根相形逊色的鸡巴并为此兴奋到尖叫。

“看上去雅克发挥不,也许我们还能让他为其他人服务下。”看不顺眼的绊脚石总是有的,皇帝居然还想着物尽其用。

多姆只能警告他一切只是表象,临时助兴药物的支持和化妆粉末的覆盖能让一个病人看上去依旧精力十足神采奕奕。但如果侯爵没喝得酩酊大醉,欢场里五花八门的气息没那么汹涌干扰,最主要的是倘若受害人再细心点,应当不难发现他正任由一些携带可怕疾病的体液深深注入自己的肠道。

“医生说如果他有肛裂或者粘膜破皮的话传染率就可以达到百分之一百。”

“得了多姆,普莱特那屁眼现在松得就算塞个酒瓶进去也裂不了。我劝你不妨对我们能干的雅克多点信心。”皇帝说着就笑起来好像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由于下半部分面部皮肤缺失加上没有嘴唇,他笑起来不但模样可怕声音更是瘆人。

倒霉的侯爵要是知道他的陛下在乐些什么一定会吓到昏死过去,不过此刻他正享受着他人生最后的高光时刻,被一条长了梅毒的鸡巴服侍得欲仙欲死。他脑仁都要被肏出来了哪里还有思考的余力。正在全心全力往他肠子里打桩的男仆雅克在染上梅毒以前一直在女士中炙手可热,是位深谙床上功夫的个中好手。虽然疾病已经侵蚀了他的健康,但为了那笔可观的遣散费,他此刻拼了命也会卖力表演。总管已亲口向他许诺,只要能让侯爵也染上梅毒,他下半辈子的津贴就有了保障。为了这份未来生活的保障,别说是精就是血雅克都能挤出来射给普莱特。

皇帝已经开始畅想在不久的将来,皇室会出面去接收年纪轻轻就生了一身杨梅疮不幸病殁的侯爵留下的土地。就算普莱特回到老家后在潜伏期还有余力跟他年轻的妻子抽空造个人。梅毒可以亲子遗传,带病的婴儿也基本没可能活到成年。他们家族的地产四舍五入已经可以划入直辖预算范围。玛莱利甚至已经盘算好了哪几个接手的城堡需要安排工匠重新修葺,它们将是未来皇师跨越阿尔卑斯山南下亚平宁的重要山堡。

然而一份突如其来的急报搅乱了他的宏伟蓝图。听说帝国的花瓶圣骑为报私仇血洗了贝济耶城堡,还砍了小泰纳曼伯爵的脑袋挂上旗尖,他差点冷笑出声。可信使继续汇报西里尔不仅砍了泰纳曼伯爵的脑袋,还把朗格多克主教特使皮埃尔.卡斯泰尔诺神父推下护城河活活淹死。皇帝脸上轻松的神色如潮水退去,他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西里尔只是杀死了几个不大不小的贵族他还能帮他摆平,可皮埃尔神父是教会的人。杀神父在哪个时代都免不了吃绝罚,这个权柄不由得他作主拿捏在教宗手里。

本来贝济耶的惨案一经传出就对教会非常不利,十字军烧死的人群中包含大量平民其中不乏妇女儿童。就算被烧死的真是阿尔比异端,普通老百姓依然对屠杀妇孺深感厌恶。这是削弱教廷在帝国内部影响的大好机会,可莽汉西里尔在事后的差别报复让一片大好的形势急转直下。

“他为什么要杀一个神父?一个神父!这蠢货到底有没有脑子!”

刚才还沉浸在宴会愉悦气氛中的玛莱利气得肩膀都在发抖,多姆很少见皇帝这般盛怒。可他还得忠实地提醒善于运筹帷幄的主人,“托马斯.泰纳曼不是独生子,他上头还有个姐姐,那位夫人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那就把她弄到帝都来,告诉雅克他有新客户了。”影子皇帝根本没把早已一代不如一代的泰纳曼家族放在眼里,他唯一的牵念还是在教会。让古尔根夫人同普莱特侯爵共享一条毒鞭容易,让教宗不把杀了神父的西里尔破门可难。

玛莱利虽然早就跃跃欲试想同教会撕破脸,但他很清楚时机未到不能草率行动。当年海因里希皇帝就是托大以为自己可以摆得平国内诸侯贸贸然同格里高利七世开战,最后被逼到大冬天光头跣足去给教皇下跪求饶。玛莱利可不希望害自己的侄子重蹈覆辙,所以他没打算现在就同罗马那位公然闹翻。可怎样才能不决裂又能保住闯下大祸的圣骑士呢?

还是足智多谋的多姆提醒了他。

“据我们的塞尔柱朋友消息,教廷丢失的那位好像还没找回来。”

总管狡黠的目光和皇帝阴险的眼神交汇在一起,这可是个天赐利好,确实值得作作文章。

-大马士革城-

用头巾把头脸裹得严严实实的拉克金刚还没进大马士革的城门就遭卫兵拦下,他被要求摘去头巾露出面孔和头发。不过很快他又被放了行,因为平平奇的中亚人实在长得跟火热通缉中的灰发圣骑一点不搭边。几乎所有过境的男子都遭到盘查,连非穆斯林女性也被摘掉了头巾面纱挨个端详。圣骑士失踪的消息已经在本地传播开来,这让事情变得格外棘手。拉克金还没莽到带着个半死不活的通缉犯招摇过市到处碰运气。他一出沙漠就从贝都因人手里买了头带驼轿的骆驼,又不知打哪搞来身女人行头,也不管伤者乐不乐意就给他换上了。可就算伪装成遮得严严实实的撒拉逊妇女,柏拉吉尔银发灰瞳的扎眼长相还是把危险系数提到了令人害怕的等级。

谨慎的拉克金不想冒险,所以他进大马士革时只身一人,接下去该怎么走总得先探探路。柏拉吉尔人是在琐珥丢的,琐珥已经是目前十字军控制势力的最边缘,他没有往回走而是追进了埃米尔们控制的沙漠,单凭这点教廷应该不难猜出他们的大宝贝现在是身陷敌方腹地了。主教们急归急,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总不能恬着个脸去问大马士革埃米尔穆阿扎姆帮忙寻找走失儿童吧。毕竟该走失人士可是吉哈德的重点照顾对象。

十字军不方便深入进来找人就只有靠圣骑士自己走回去,可这几天消息已经传开,撒拉逊的王公们早就对这位据说杀不死的基督之剑恨得牙痒,不管是生擒还是杀死他都会在伊斯兰世界赢得上光荣。于是连远在埃德萨的好事之徒都纷纷南下,热烈加入了这场多方参与的圣骑狩猎大赛。穆阿扎姆作为萨拉丁的后人,又是已故格克伯里将军的忘年之交自然不会过此次大好机会一雪前耻。出城巡逻的法里斯明显比平时多得多。其治下的所有大小村镇清真寺都颁布了通缉令,凡遇有银发灰瞳个子高挑的法兰克人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四下风紧,通往西面沿海的道路必然遭到严格封锁。拉克金不打算冒险闯关,他手里那位的伤员情况可不容乐观。此前柏拉吉尔也没少在战场上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从来都是全须全羽去完璧归赵回。拉克金还是头一次见他的名义主子身负重伤。他本以为只要魔鬼不作祟,凭借圣骑不死的魔咒他也很快能恢复活蹦乱跳。然而几天沙漠跋涉下来,柏拉吉尔的伤势虽没恶化,却压根儿没一点好转。从很多年前在君士坦丁堡第一次见到柏拉吉尔以来,这个灰发青年给拉克金的印象都是海格力斯附身。他还是头一次见他展现出如此虚弱的一面。说来也怪,柏拉吉尔力能举鼎的时候拉克金看他是一百个不顺眼,而如今他半死不活生活不能自理,连吃饭喝水解手方便都需要人伺候。拉克金却对这样麻烦的主人恶意减少了许多,甚至生出了些怜悯。这大约就是拉克金的天性,他骨子里有种爱照顾人的天赋,当年对沦为奴隶的沙库拉如此,如今对落难的圣骑士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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