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年是被冰凉的酒水泼醒的,灯光异常刺眼,他动了动胳膊,手铐哐当作响。
男人逆光站在茶几旁,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手中的物件。
他的目光阴森彻骨,额头被纱布草草包扎,侧脸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房门紧闭,也不知隔音效果如何,江未年清清喉咙,“救命——唔!”
男人快步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厉声警告他不要大喊大叫。
江未年近乎窒息,脸色憋得涨红,“我们素未谋面,有话不妨直说....你想要多少钱?”
男人不语。他心中了然,话锋倏然一转,“是谁指使你的?”
额头的伤隐隐作痛,男人有了戒备心,又确认了手铐并未松动,这才敢伸手去解他上衣的纽扣。
胸前有凉风拂过,江未年睫毛直颤,“不说也没关系,他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嘶!”
衬衣被粗暴地扯开,男人微眯双眸,“有些事情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江未年强作镇定,“你被威胁了?”
男人被他砸伤后似乎就变得寡言少语,动作倒是愈发下流,咸猪手顺着裤腰往里伸,紧贴在滑腻的腿缝中来回磨挲。
江未年见状缓缓闭上了眼睛,“温柔些。”
男人有些诧异,他原本都做好了被江未年破口大骂的心理准备。
“你说什么?”
江未年又耐心的解释了一遍,“待会儿做的时候温柔点,我怕疼。”
半晌他睁开眼故作惊讶,“你千辛万苦把我绑在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吃吃豆腐吧?”
男人被刺激得呼吸急促,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享用自己到口的猎物,“我会轻点的。”
他果然放缓了动作,生怕弄疼了江未年,将裤子褪到膝弯,眼神死死盯着仅剩的一层米白色底裤。
丝质的布料包裹着两瓣浑圆臀肉,果然是个极品。
他俯身压下,正想伸手拽下最后一层防备,却不料再次被江未年喊了停。
“戴套。”
男人神情僵硬,语气有些不善,“谁随身带着那玩意?”
江未年随口道,“我带了,就在上衣口袋里。”
男人的表情越发奇妙。
他侧过身子去拿刚才甩在一旁的衬衣,手指还未碰到腰腹便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江未年这一脚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男人闷哼一声,捂着腹部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
直起身时眸底已经染上了杀意。
——
几个服务生安置好了新展台,一场小闹剧终于收场。
隔间中的几位商人很快转移了话题,楚忱安不欲再在这儿消磨时间,张望了一圈却并未看见江未年的身影。
正在这时林矜带了好酒前来凑热闹,楚忱安客套了几句,随便寻了个理由起身离席。
林矜忙不迭跟了过去,“喂!这么不给面子,老子才坐下你就要走?”
楚忱安郁闷地环顾四周,“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林矜想起不久前还和江未年擦肩而过,开口宽慰道,“我们先四处找找,你放心,会场内有监控,不会出事的。”
不敢惊动太多人,他们只好分头行事,一眼扫去会场中并没有江未年的身影,林矜摸摸下巴,随意朝门外看了几眼。
走廊漆黑寂静,没有其他声响。
他回头正撞见楚忱安朝这边走来,摊摊手奈道,“会不会是自己先走了?”
楚忱安沉思片刻,“不会,他最近很黏人。”
林矜八卦心爆棚,正想细问是怎么个“黏人”法,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阵重物撞击的闷响。
似乎隐约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而声源正是走廊右手边的某个房间。
江未年体温逐渐升高,春药的功效让他神志不清,连骨头都酥软了,被男人扯着头发狠狠惯倒在茶几边。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疼得面目狰狞,泄愤般在他身上连踹了几脚。
刚想更进一步,耳边却很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江未年鼻尖一酸,“救命!啊——”
男人这才想起正事要紧,急忙打开桌上的医疗包,手术刀捏在指间,轻车熟路地做着消毒工作。
江未年如坠冰窟,男人的动作太过于熟稔,他心底留了个疑影,只是没有时间再思考,明晃晃的刀片已经毫征兆地贴在了颈后。
“....你要干什么?”
江未年脸色煞白,想要挣扎却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铐,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皮肤,很快便有热流缓缓地淌过后颈。
没有麻醉,再加上被下了春药,身体原本就处于敏感的状态,刀片划过肌理的疼痛被限放大,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男人是想摘除自己的腺体。
拉锯般的痛楚让他冷汗直流,甚至再也没有力气呼救,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木门应声而倒,男人指尖轻颤,索性又施了力道,殷红的血液汩汩流出,顺着脖颈一路蔓延至胸前。
下一秒手术刀蓦然落地,江未年意识涣散,还未回过神便被楚忱安揽进了怀中。
衣服上很快便沾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年年向来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
楚忱安几乎说不出话,脱下外衣罩在江未年身上,又扯开领带压住了渗着血的伤口,“都是我不好,不该留宝宝一个人的。”
“我还没死呢,别急着哭丧......”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江未年抬头查看,楚忱安眼底尽是湿润的水汽,“真哭了?不至于吧。”
“没有。”楚忱安摇头,侧眸冷冷地看向蜷缩在墙角的男人。
半晌将江未年安置在沙发上,瞥见茶几上散乱的手术刀具,随手拎起一把便朝墙角走去。
江未年正捂着后颈龇牙咧嘴,见状也顾不上疼,急忙开口叫住了他,“留他一条命!我有用的.....”
楚忱安面不改色,“好。”
他将男人逼退到角落,用身体挡住江未年的视线,完全陷入了阴影之中。
“哪只手动的他?”
男人惊恐万分,双唇颤抖着没敢说话。
楚忱安冷笑,“那就是两只手都动了?”
说罢也不等对方答话便手起刀落,寒光一闪而过,干脆利落地挑断了他的手筋。
鲜血瞬间迸溅,男人双目赤红,后知后觉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即使看不见,江未年依旧心头一震。
林矜找负责人拿到房卡,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