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干净修长,力道又轻。
酥酥痒痒的,直叫人心猿意马。
一来二去,她制止道:“姜远,别玩了,你这样我没法做卷子了。”
姜远把她抱到腿上,程星月心脏不好,平日就缺乏锻炼,男女力量悬殊,心知兄妹间这样是不对的,但也敌不过对方,认命地由他抱着。
少年宽大的手掌从她腰部游离,慢慢地攀上她的后脖颈,忽然用力捏起,强迫她抬起脸,和他对视。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神色复杂微妙。
用指腹温柔地临摹她下颚的弧度。
事后很多年。
程星月辗转难眠时,脑海中依旧会浮现出姜远当时的眼神——
矛盾,痛苦,纠结,可奈何……
也许他承受的,远远不止这些。
姜远倏地倾身,在程星月惊愕的表情中,将冰凉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吮吸亲吻起来。
世界万物皆停滞在那一秒。
程星月听不到外面佣人忙碌的脚步声,听不到窗口那只麻雀聒噪恼人的叫声。
脑海中只剩下定时炸弹倒计时的危险警报。
滴,滴,滴,轰——
姜远的舌头柔软,灵活,又凶狠。
撬开她的牙关。
深入,纠缠,索取。
惩罚意味很重。
狠厉中又带着微妙的温柔。
程星月呼吸骤停,心头的恐惧法言说。
待她反应过来后,手脚并用,扑腾着捶打姜远的肩头。结果双手被他反剪捆在身后,腿被他的大腿死死地钳住。
她不会换气,他也不会。
双方的唇随着激烈笨拙的碾压变得红肿灼痛,她整个人都在打颤。
姜远帮她舔干净唇角的津液。
冰凉的指腹摩挲着她唇角那颗痣,就像教她做功课时那样,体贴关切地说:
“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来,慢慢实践,直到完全掌握技巧。”
她恨恨地瞪着姜远。
纵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想来也是一副良家妇女被强取豪夺后的屈辱模样。
他抬手遮住她的眼眸,似是怕在她眼里,看到偏执变态的自己。
柔软的唇又一次覆了上来。
近乎疯狂掠夺她唇角的空气,不顾一切地拉着她下坠,沉沦。
姜远咬着她肿起的唇瓣,声音低哑卑微,似乞求,又似命令:“姜莱,爱我吧。爱我不行吗,我和他长得一样。”
那年,她还是姜莱。
他们都以为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比起影视剧和中那些温柔缠绵的初吻。
初吻于程星月和姜远而言,更像是一场厮杀决斗。
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唇舌交缠中充斥口腔,淹没了眼泪的咸。
她哭着骂姜远是变态,又助地一遍遍强调:“姜远,我是你妹妹。我们不能这样。”
“我们是兄妹。我们不能这样。”
姜远吻掉她挂在脸颊上的泪珠,低声道歉,说他知道,他都知道。
很多年以后。
程星月听薛子奇讲起他认识的一对双胞胎兄妹相爱的故事。
她深受感触。
在网络上搜索关于姜远的信息。
看到了一档采访成功人士的纪录片。
主持人问姜远,他如何看待大家会把他和姜恒做比较这件事。毕竟他们是双胞胎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在事业上各有成就。
姜远沉思了很久。
而后,看着镜头,风轻云淡地说:“年少不经事时,有过那样的阶段,会常常看着桌子上的刀恍惚——很想划破自己的脸。想问问某个人,如果我和姜恒不一样了,我更可怜一点,你是不是会偏爱我一些,哪怕只是同情。”
主持人当然是一副吃到了大瓜的表情,揶揄又急切地问:“某个人是谁啊?”
屏幕这头的程星月颤抖着手,慌忙关掉了视频。
她知道自己是问题的答案。
15岁就知道了。
17岁时确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