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再上门,辽王骑马受了惊吓,不见。
五天后再上门,辽王还在宫中陪皇后吃饭,没见着。
又五天,凌三攴终于和捕快见着了辽王,二人眼都直了。死者——复活了?
凌三攴寥寥几句说出了大家都喜欢听到的结果,退下将验尸报告毁去。自杀,不必立案。世界上根本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冯唐、牛铜两年内升官三级。
在凌三攴的留意下,注意到贾赦回京去辽王府拜会了几次,没几日,贾赦复离京去守长城。
凌三攴将此事原原本本记录下来,包括杵作姓名,捕快姓名,日期。
此案水花都没翻起来一个,就淹没在浩瀚的文书之下了。
凌三攴也开始了他的升官节奏,一年一个脚印,一年换个部门。刑部的差事做了没几日,就转工部,没两年又转理藩院,几年后又去了顺天府。在顺天府当差时,许庆华多次想给义忠王翻案,重启虐杀案,都被凌三攴压下。后凌三攴升官吏部侍郎。十二年前太上皇退休,水硕登基。义忠王度过了人生中最平静的几年后终因“狂悖”被赐死。这一年凌三攴成为大学士。
金荣合上了《回忆录》,清楚了。
天下佛门向来门开得很大,什么牛鬼蛇神都往里面请,所以叫做“方便之门”。不仅鲁智深、武松能进来,甚至还很欢迎朱允文、李自成、孙传芳……
佛门也人才济济,有姚广孝、支道临、鸠摩罗什、一行这些大学问家。甚至于到了二百年后,另一群读书读到分不清现实与想像的博士、硕士们纷纷流落庙宇,寻找心灵的归宿,其口号却是“科学的尽头是宗教”,宣称要“找到真我”。
当金荣挑战佛门、道教和儒门时,佛教高层是不屑一顾的。做为形而上的祖宗,深刻把握着人心的大师,解决掉区区一个金荣还不跟玩儿似的?那个凌云寺没见过世面的住持因其佛学基础太差,被一句“如来神掌拍碎心动无明”给迷惑住了,完全没有发起反击——以“自性”本无,“无明者,目不见也。”无论什么神掌,哪里能拍到本无之“无明、无识、无障见”?
“掌”是外道!一念不觉,妄见生起,无明乃生。外来的棒喝或者能止念念偏差、念念执着。但是心中念念相续,一念而万念,错误的念头是内在的垢,遮蔽了内心的光明和本性的“所执”。
完全是两条线路!
那个吃了亏的和尚没有从概念上找到金荣给下达的似是而非的“对无明的定义”错误,后面陷入被动而不自救。只想着捞取“凌云阁讲学主持人”光环带来的好处,没有发出佛门达者想要听到的声音,还想进步?真不自知!
是以,以“掌”破“觉”,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正确的应对是,自性圆觉如白纸,杂念如墨点,污了自性,当以水磨功夫消除执念之污,重归自性清静无垢。撕了纸,墨还在,没有任何作用意义,徒惹烦恼。
那主持落入了金荣的节奏,将话语权拱手相让,输得很惨。是以佛门大德一直想着找回这个场子,重正视听。
孔氏号召儒门、佛门、道家围殴金荣,大和尚们有的不屑为之,有的却觉得此乃学术界盛事,当成其好事。三教大论,正好是个展露水平的机会,压道教一头……自从王阳明的一部分徒子徒孙由儒化释之后,近年来佛门还没翻出过浪花来呢。
新年将近,和尚们渐渐启程北上。因修行需要,大多数和尚们背负行李,托钵拄杖而行——他们不舟不车,用脚掌丈量大地,以肉体的痛来打磨心灵的圆融,以空间地“移”来体味“本来”与“不变之变”。
不管怎么说,金荣抛出“船之变”说,大得佛门欢心!日替一板,此船已非彼船,难寻本来面目了。但船性乃自性,自性只会被蒙蔽,其本来永远不变。
这个题目好啊!大有佛缘!许多大和尚恨不得立刻鼓动金荣入佛门,修习经年,或成千年以降的最高上师!
但是孔小衍圣被金振堵在船上不得上岸,这给许多磨刀霍霍的大和尚们当头一棒。你若准备得不充分,只怕你都到不了金荣身前就会给怼回老家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