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怎么样呢,江瑶想不出来。
“应该是手摘星辰的....”
江瑶顿了顿,想到了今天穿着骑装的侯思翡,半晌,补道
“少年郎。”
“柳青,我好难过啊。”
柳青放下手上的帕子,坐在她的床前。
“姑娘,侯姑娘活的太通明,太痛苦,柳青却不希望姑娘明白。”
“不…”
江瑶忽然坐起身子,穿上了放在床榻下的鞋,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当即推开门跑出去,跑到了侯思翡的门前,急促地敲着她的门。
“阿翡姐姐!”
“阿翡姐姐开开门。”
很快门便开了,门口站着一身寝衣,披头散发的侯思翡,他背后点着烛光,烛光透过他的发丝打在脸上,那双眼眸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打上一层阴影,叫人看不清神色,他就那般安静的站在门口,半垂眸看着江瑶。
江瑶也这般抬着眼看着他,她发现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索性一把搂住面前的腰,张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还带着鼻音。
“阿翡姐姐,我做了噩梦,今晚你可以陪我睡吗?”
侯思翡未答话,侧身让开了一半,江瑶才发现侯思翡并未睡觉,桌岸上摆着棋盘,下了多一半,黑白子不相上下。
“阿翡姐姐,原来你在下棋啊。”
侯思翡关门之前,看见了站在外间不远处神色慌张的两个丫头,朝她们点了点头,转身关上了门,回头对着江瑶点了点头。
“我正一人下棋,你可会?”
江瑶点了点头,坐在了桌案旁边的软榻上,撑起下巴,低头看着棋盘。
“我下得不好,我看阿翡姐姐下吧。”
侯思翡也没有强求她,坐回作案后,目光又落在了还未下完的棋盘上,重新开始思索,江瑶就这班般在旁边的桌岸上看着他,窗户半开着,上面挂着竹条小灯笼,有清风吹过,叮叮当当的作响,屋子里的香味是燃茶味,带着点苦涩,偶尔棋子落在棋盘上作响,烛光明灭,印出两人的身形照在身后的墙壁上,江瑶的眼皮越来越重,顺着软塌倚靠下去,青丝遮住了大半脸。
侯思翡下棋的手顿住,片刻后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张刚晾好的薄被,将它盖在了江瑶的身上,两人的发丝交缠,互相挽留着对方。
屋子中的烛火熄灭,一片陷入寂静当中。
连续学了好几天骑马,江瑶的技艺越来越娴熟,只是每日都练眼泪汪汪的回去,让柳青柳桃给她涂药,短短几日弄得浑身是伤,更不说有一日骑马的时候缰绳拉得太紧,差点整个人坠马,吓得周围一众人心惊胆跳,回去后惹的两个丫头连连数落。
今日总算换了课程,学习射箭,对于射箭,江瑶是胸有成竹,在家的时候她央江南衣给她做了把小弓,在屋子里挂了个木盘,从小玩到大,不说十次有九次中,且说十次能有八次中,等到拿起发下来的弓箭,江瑶脸色一变。
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实则拉起的手都在颤抖,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瞅向侯思翡,目光潋滟。
“怎么这么难拉,好重。”
侯思翡倚靠着半人高的弓箭,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将衣袖折起,正准备提起弓箭,耳边就传来几声不怀好意的声音。
“你们拎得起这弓箭吗?”
空地一侧走来了几个少年,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为首的少年笼着衣袖,面上笑嘻嘻道
“你们练啊,我们几个过来只是看看你们,关心关心我们学院的姑娘们,尽尽同窗之谊。”
在一起练习的姑娘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弓箭,一个个面含薄怒的看着他们几个,有皱着眉头脾气暴躁的姑娘被拦下,双方一下陷入了僵持之中,两方对峙。
“我就拎得起啊。”
齐芮芮咬碎了嘴里塞着的糖果,上前一步,一把拎起身边的弓,小下巴一抬,眯着眼看着前面几个少年,为首的那少年面色骤然一沉,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而后嗤笑道
“姑娘还是少吃些好,如此珠圆玉润,只怕以后得仰仗父兄养着,恐怕夫家是吃不消。”
还没等齐芮芮说话,江瑶上前拉过齐芮芮的袖子,面上带着嫌弃和厌恶,语气含着嘲讽,啧啧啧的也学着他的语气道。
“不知各位公子乃是榜上第几名,说的话竟如此让人听的不顺耳,想来没读过几本酸菜坛子腌过的书,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噗嗤。”
本面带怒意的齐芮芮听言,先笑出声,随后附和着好几个姑娘的笑声,来找茬的几个少年倒反而像个被嘲笑的猴一般,为首少年左手边的少年站出来,指着江瑶,咬牙切齿道。
“尖牙利嘴!”
右手边的少年也站出来,用胳膊挡住了左边的少年,朝着众人笑了笑,他长得唇红齿白的,一笑也还有些风雅的味道,就听他开口道。
“我见各位姑娘习的不,不如我们双方比试一番?我们有优势于各位姑娘,不如这样,我们五个射箭加起来的环数,比各位姑娘们射箭加起来的环数,如何?”
侯思翡一直没有上前,此时站在后面打量着他,闻言,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