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玄勉强扬了扬唇角：“不必了，我用不上。”
楼明霄来不及说些道歉讨好的话，就见李妙玄独自一人进了村中，他挥手将天舟收入储物袋，匆忙跟上。
“师兄！”他两三步跨到师兄旁边，可怜巴巴地望向对方，“我害怕。”
李妙玄视线下移，果不其然看见一只手的手心，明晃晃地要让他牵。他又看了看瘴气弥漫的村落，叹了口气之后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上对方的掌心。
“这么大人了......”
楼明霄见状又得寸进尺，五根手指紧紧扣住师兄的手，厚颜道：“师兄要保护好明霄，明霄应付不来的！”
“好好，我知道了！”李妙玄又按了按太阳穴。
这瘴气太浓了，熏得他更加不舒服了。
他屈指一弹，一道灵气从袖中射出，打散了周围不断涌来的深紫色雾气。
“这些瘴气为何跟着我们？”李妙玄不解。他是天生的清正之体，秽魔见了都要绕道走，到了这地界怎么还形势颠倒了？
楼明霄眸光一闪，和师兄相握的手紧了紧：“可能是难得见我们这些外人吧？”
“此地离人间都城不过百里，并非人烟罕至之处。”李妙玄皱眉，环顾四周。
虽然在瘴气的影响下一片死寂，但屋舍整齐，田地里也种有粮食，怎么看都是富庶的村子。
“管这么多干什么，反正对我们产生不了多大影响！”楼明霄晃了晃脑袋，高高束起的马尾也跟着动，改变了一小片雾气的流向。
李妙玄身体不适，虽然察觉到了，但也只觉得是自己刚才那道灵气的余威，基于对身边人的信任，他没有细想。
楼明霄催促道，“我们早点解决吧，我还想和师兄去人间的集市看看呢！”
“人间的集市啊......”李妙玄点头，“这几日正好是花灯节，若来得及的话，便去逛逛吧。”
楼明霄趁机抱住师兄，眯着眼睛蹭了蹭对方：“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那样做了，真的！”
“我没生气。”李妙玄不适地向旁边歪了歪脑袋，受不了楼明霄这股粘糊劲儿。
“你都不理我，好冷淡！”楼明霄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师兄不要我了吗？”
李妙玄奈，只好用额头磕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别瞎想，想多了不利于修行。”
“那亲一下！”
楼明霄凑得近，心思写在脸上一清二楚。
“走开，谁在这里卿卿我我的？”李妙玄嫌弃地捂住他的嘴。
楼明霄弯着眼睛，长臂一伸搂住细腰，舔了舔师兄的掌心。
“你——！”李妙玄被烫到一样收回手，气恼地拧着对方的耳朵，“不学好！”
【看，师兄很好哄的。】呓语笑嘻嘻地说。
天时地利，它短暂地顶替了楼明霄。
楼明霄的元神被锁在紫府里，正是李妙玄见过的那一只红鸟。
红鸟发疯一样挣扎，震荡的灵气将紫府搅得一片混乱。
【你不准碰他！不准碰他！】
可惜呓语不理他，只顾着笑吟吟地闹李妙玄。
“好了好了，你不要闹我了，不然就看不成花灯了！”
“师兄——师兄——我的阿妙！”楼明霄围着师兄打转，闻言顿了一下，忽然又说，“我喜欢你。”
走在前面的人僵硬一瞬间，耳根子立刻烧起来。
“啊？嗯......”李妙玄的步子急促不少，闷头朝前走。
“师兄还没说呢！”楼明霄不满地追上去，拉住师兄的手，“礼尚往来啊，师兄。”
李妙玄眼神躲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师弟，呐呐半晌。
那只该死的鸟又在发疯了，紫府一阵阵闷痛，楼明霄面不改色地盯着师兄：“师兄也要说喜欢明霄！”
李妙玄一只手捂着脸，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太、太突然了！”
“可是我喜欢师兄又不突然！”楼明霄换上委屈脸，“师兄不喜欢我？”
“我——”
李妙玄还没做好精神建设，身后就横插一道声音。
“二位，可是过路的旅客？”一身喜气红衣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李妙玄身后，脸色青灰不像活人。
旖旎气氛打破，李妙玄眼底划过警惕，然后微笑颔首：“老人家慧眼，我兄弟二人欲往都城经商，可惜过了沿路驿站。眼下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老人点点头，伸出一只枯瘦的手：“一锭银子。”